閆族長咧嘴笑,看著小姑娘遠走的背影出神兒。他發覺小丫頭越來越有趣兒,很合他的脾氣。可惜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不然認個幹閨女什麼的也不賴。
“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烏族長在閆族長身後小聲嘀咕,閆族長回頭笑,反駁說:“於慄氏族,於我們,她是白眼狼。於諸葛子伯,她是心肝寶貝呢。”
“呵,心肝寶貝又能如何,一個活祭品罷了。”
烏族長嗤笑,甩甩衣袖,喚著妻子烏夫人一同離開。他現在有求於小姑娘不得不低三下四,等拿到宮廷秘藥生下兒子,管她是白眼狼還是活祭品呢。
閆族長眯眼看著烏族長夫妻的背影,忽聽到莫族長沉聲罵道。
“狂妄無知,早晚被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莫老兄對烏老哥似乎很不滿意呀。”閆族長笑著調侃,與莫族長如閒庭信步走向衍盛堂的東偏門。
莫族長斜瞟揣著衣袖一副輕鬆自在的閆族長,想到閆族長與花間樓大掌櫃無言公子之間的曖昧傳言,心裡嫌棄得不行,可臉上冷冷淡淡的。
“我聽到訊息,奉先女似乎許諾給烏族長一些好處,二人已冰釋前嫌……”
“不可能的。”莫族長打斷閆族長,抬抬下巴示意奩匣閣的方向,“小丫頭如今的脾氣是能吃虧的?烏族長敢得了好處又算計她,今日慄族長的下場便是他作死的結果。”
閆族長呵呵笑不反駁,他也認同莫族長的說法。只希望烏族長能懸崖勒馬,千萬別狂妄自大到腦袋發昏,落得比慄族長還悲慘的結局。
莫族長仰頭望天,長嘆道:“唉!本以為選個出身貧苦、性子懦弱好控制,誰想到偏偏選中一個養不熟的。你瞧著吧,不出三天她便會拿著賬本挨家挨戶的討銀子。”
“奩匣閣是慄族長父女燒燬的,就算出錢重建也輪不到咱們呀。”想到從銀庫裡抬銀箱送給養不熟的白眼狼,閆族長覺得心疼肉疼骨頭疼,全身沒一處舒服的。
莫族長笑而不語,投給閆族長一個“等著瞧”的眼神,率先進到東偏殿。
閆族長呆立在東偏殿門外,揣著衣袖思索片刻,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轉身,溜之大吉。
“閆老弟,別跑得太快,小心摔著啊。”
莫族長抱著自己的斗篷出來,就看到閆族長腳下生風地溜走了,忍俊不禁地好心提醒。這一幕突然在腦海裡浮現出年少時的情景,當年他們也是瓷裕鎮中風度翩翩的紈絝公子,常常渾天渾地的聚在一起賭牌吃酒。
曾幾何時,他們漸漸疏離,漸漸掌管家族中的繁亂雜事,漸漸失去年少輕狂的不羈,漸漸變成陰險狡猾的商道老狐狸,漸漸視權勢如命、財富如血。
莫族長仰望天空,一滴清淚滑出眼眶瞬間消失。目視前方時,他仍是高高在上的莫氏族長,一個霸主瓷裕鎮的掌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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