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夫人如願坑到慄海棠,不僅保住萬貫家財,回家後還能在丈夫面前風光一把。瞧著海棠裝模作樣的天真,她就忍不住想笑出聲。
慄海棠懊惱自己太輕敵,她得意忘形的一句戲言竟被慄夫人利用,為慄族長省下大筆銀子。不知傳到師父的耳朵裡,會不會一怒之下當眾打她的小屁屁。
嗚嗚嗚,慄夫人果然不是好人。
“海棠呀,諸葛公子新購置的宅子就在鄰旁嗎?聽聞出錢的人是燕峽翎爺?”
慄夫人小勝一局,便心情大好地留下來繼續打探訊息。不僅諸葛弈購置的新宅子,海棠暫居的這座宅子,還有燕峽鎮的寒館,翎爺在瓷裕鎮的生意,她統統打破砂鍋問到底。
慄海棠沒想到慄夫人對翎爺很有興趣,從翎爺有多少錢、多少宅子、多少鋪子、多少女人,到翎爺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喜歡什麼樣的佩飾、喜歡喝什麼酒、喜歡吃什麼菜……幾乎沾上“翎爺”的事物,沒有慄夫人不感興趣的。
在慄夫人終於從翎爺每天出門幾次,問到翎爺何時再來瓷裕鎮的時候,慄海棠忍無可忍,一聲怒吼。
“你喜歡翎爺就自己去當面問啊,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我怎知他幾時來瓷裕鎮?”
慄夫人被吼得呆怔,撫著心口深呼吸幾下,才委屈地辨白:“咱們孃兒閒聊幾句,你怎生氣了呢。知道翎爺寵你如寶、視你如命,你待翎爺是萬般的好,你和翎爺……呃——!海棠,你快把刀放下!”
一言不和就拔刀,並且鋒利的刀刃就指向喉嚨,慄夫人嚇得渾身發抖如篩糠,說話也打著哆嗦。
“海、海、海、海棠,你、你、你、你別、別、快、快放下……”
慄海棠搖晃手裡的刀,笑嘻嘻地說:“慄夫人問了翎爺的許多私密之事。那我也如法炮製,向慄夫人請教一些關於慄族長的私事。”
“我家相公乃慄氏族,他的私事豈能向外人道。”
慄夫人撫著隆鼓的孕肚,緊張得牙齒打顫兒。她死死盯著指向自己喉嚨的刀,只差一指寬的距離便可橫切開她的喉嚨,令她立時斃命。
慄海棠穩穩地握住刀,另一手撐著自己爬坐到小炕桌。她將鋒利的刀刃更逼近慄夫人的喉嚨,嬌憨的笑說:“我的商師是莫容玖大姑姑,她教導我做生意必要公平,絕不能做賠本的生意。若不慎落入別人的陷阱而失損慘痛,定想方設法地賺回來。”
“海棠聰慧,做生意定能財運享通。”
慄夫人撫著肚子幾乎仰躺在綿軟的靠墊上,一雙美目盯著抵近喉嚨的刀。
“慄夫人,我的問題很容易回答,你只要告訴我,慄氏族的私庫到底有幾個?分別在什麼地方?每個私庫的賬本藏在哪裡?”
慄海棠傾身向前,居高俯視艱難仰躺的慄夫人,故意用沙啞的低沉嗓音威懾死不鬆口的慄夫人。
“做夢!我絕不會告訴你!”
慄夫人做著最後的堅持,她能感覺到鋒利的刀刃已劃破她的脖子,細微疼痛讓她更加恐懼。
“慄海棠小賤人,你要對母親做什麼?”
慄雲梓一怒上前抓住慄海棠握刀的雪腕,另一手抓著帕子按住慄夫人受傷的頸子。她朝著慄海棠怒吼:“小賤人,你休想得到慄傢俬庫的錢。”
“慄雲梓,敢和我大吼大叫,你膽子不小啊。”慄海棠揚手狠摑一巴掌,打得慄雲梓偏了頭,握住海棠雪腕的手也鬆開。
握著刀的手重獲自由,在慄夫人和慄雲梓尚未清醒之時,她喚下藏在屋頂角落裡的暗衛,讓他們把母女三人“送”到後宅一處無人的清靜院子。
慄海棠暫居的新宅子很大,因為她帶來的僕役、丫鬟和老婆子們並不眾多,且這些人多半是奩匣閣的老人兒,還有一些新人是八大氏族送來供她使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