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話不投機半句多。
諸葛弈此時深深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不過他沒明白到底說錯了哪句,值得她氣紅了小臉。
“咳!為師不知剛剛說了什麼,你也當作沒聽過吧。”
“可你說了,我也聽了。”
慄海棠固執己見,打定主意“逼迫”他立誓保證,從今以後不管她犯多少大錯小錯,只有口頭批評、不會捱打懲罰。
諸葛弈覺得小姑娘平日乖巧懂事,從不讓他勞心傷神的猜心思。怎今日鬧起脾氣,竟有點閨中刁小姐的蠻橫。
他悄悄挪到她的背後,湊到她的耳畔柔聲哄道:“誰惹你不高興了,我親自去抓來給你報仇。”
慄海棠也往前挪挪,故意不讓他的胸膛貼著她的背,堵氣說:“沒有別人,只有你。”
諸葛弈眨眨龍眸,這意思是他惹她不高興了?幾時發生的事情,他怎不知?
“傻丫頭,你把我讓給別的女子,我也不高興呢。”
“那就回你家去呀,省得你看我心煩。”
慄海棠悠地站起來便往外間走,看也不看瞬間黑臉的諸葛弈。今兒她打定主意不認慫,有本事永遠別管她的死活。
“慄海棠,你放肆!”
諸葛弈真的怒了,很少連姓帶名的喚她,此刻壓制不住的火氣上湧,起身一個箭步攔在她的面前,咬牙質問。
“我如何惹你了?我錯在哪裡,你只管說出來便是。為師願有錯改正、無錯再論,只要你……”
“師父無錯,是我不知深淺,無自知知之明。”
慄海棠轉身默默流淚,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怎麼了,明明打定主意逼他起誓不再懲罰她,可越鬧越傷心、越鬧越堵氣。
諸葛弈無奈長嘆,扳過她來面對他,柔聲軟語地哄她:“傻丫頭,縱然元氏的長輩們中意我,我也不願做元氏族的女婿。我心有所愛,怎會另娶他人。”
“師父心中所愛是誰?我認識嗎?”
慄海棠眨眨淚眼,曜黑杏眸閃爍希翼光芒,連她都不知這般純淨的眼神是諸葛弈最憐惜最喜愛的。
諸葛弈又是一聲無奈長嘆,擁她入懷輕撫嬌弱的背。他的小丫頭才十一歲,卻用纖弱的脊背擔起一座山的重任,怎教他不心疼、不寵慣呢。
按著她的小腦袋貼在胸膛,讓她聆聽他時強時弱的心跳聲,彷彿溢滿的相思水盛放在小小的盆子裡,因她的喜怒哀樂而顫動,會溢位會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