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弈一目十行閱看信中內容,神情愈發嚴肅。直到閱完,舒緩地撥出一口氣。
“改道守安堂。”
“是。”
護衛喝令馬兒調轉,往鎮子的西南方向行駛。
鎮子的西南角沒有出入的城門,環城的瓷河將瓷裕鎮和司氏族村隔開。司氏族村的百姓為方便進出鎮子,常年備一艘船在兩岸。
而守安堂和司氏族村相距三十里,由司氏族村去往守安堂既避開各府探子們的窺視,又能少去繞路的麻煩。
況且他們將馬車留在鎮子西南角的平安巷子,撐船過河之後先去司氏中正府向司族長借一駕馬車,既方便又掩人耳目。
諸葛弈算計的極好,連撐船過河的時間算得剛剛好。恰在小船抵達河岸的時候,司族長的長子司明堂已站在河岸等待他們。
“勞煩司大公子跑一趟,多謝。”
諸葛弈揖禮。
司明堂拱手還禮,笑說:“子伯兄不必客氣。我已派人悄悄去守安堂四周打探,若有暗中窺視者先行處置了,子伯兄和奉先女可放心潛入守安堂。”
“多謝。”
諸葛弈揖禮再謝,見海棠已在船篷裡裝扮妥當,一身黑色夜行衣顯得嬌小,蒙著黑布只露出曜墨閃亮的大眼睛。
司大公子不多囉嗦,喚自己的小廝將船撐回河對岸,便騎馬離開。
諸葛弈扶著海棠上了馬車,把寫著“司氏”的燈籠丟到地上,任它被燭火燒燼。
“走吧。”
“是。”
護衛仍是趕車的人,駕馭著馬兒熟門熟路的朝著守安堂的方向駛去。
正如司明堂所說,延路的各府探子們被悄無聲息的清除掉,連個痕跡也沒留下。
諸葛弈覺得他小瞧了司氏父子,尤其隱藏實力、一派溫和的司明堂。都說莫族長的嫡長子莫晟鈞是個狡猾如狐的狠辣之人,可他看來司明堂才是狡猾如狐的那個。
慄海棠拿出死鴿子帶來的那封秘信,看了又看、想了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