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晟泓相信諸葛弈的話,他在經營自家鋪子的時候常有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尤其與諸葛弈合開這間皮貨鋪子之後,每次查賬簿的時候那感覺更甚。
馬車終於停下,車簾掀起,莫二爺迫不及待地下車。
諸葛弈作揖問安:“晚侄拜見莫二爺,你一路辛苦。”
莫二爺欣賞的目光打量諸葛弈,作揖還禮,笑道:“子伯賢侄多禮了。近來身體可好?”
“尚可。勞你記掛。”
諸葛弈再次揖禮,後退半步歉意道:“莫二爺恕罪,我有些小事需回府去料理。晚侄告退!”
“好,你且去忙吧。明兒來我府上,我帶回漠北的羔羊肉,烤著吃最為鮮嫩美味。你和奉先女定來府上嚐嚐,我親手烤制。”
“是,晚侄定會邀奉先女一同去南府叨擾莫二爺和莫二夫人。”
莫二爺細細叮囑,諸葛弈謙遜應和。
莫晟泓看著虛偽的二人,感慨自己果然太年輕了。
諸葛弈辭別莫二爺後,登上馬車離去。
莫二爺站在寒風中望著馬車漸漸淹沒在人潮之中,對身旁的莫晟泓說:“兒子,你這步棋走得對,比你爹強。”
“父親謬讚,兒子不敢當。”
從小到大未得到父親一句誇講,莫晟泓已習慣嚴苛的父親。父親突然改變態度讓他一時無法適應。或許失去最寵愛的女兒,父親才會關心他的。
莫晟泓不敢奢望父親的疼愛,他只求不苛責便好。
“父親一路辛勞,請到鋪子後院的小廂房裡歇息歇息吧。”
“好。”
莫二爺越看越覺得兒子很不錯,也懊悔自己對兒子的涼薄。他該傾注更多的心血來教導兒子,就像大哥悉心教導嫡長子晟鈞。
莫晟泓領著莫二爺從鋪子大堂直奔後院,後院雖小但收拾得很乾淨。一間東廂房是他的居所,一間西廂房留給掌櫃、店小二和賬房先生。
領著莫二爺來到東廂房,內外兩間狹窄的屋子有臨窗的土炕、有一桌四椅、有炕櫃一對、有茶具一套。
樸素的屋子、樸素的傢俱讓莫二爺心酸。他坐在土炕上摸摸略溫的皮褥子,接過兒子倒來的熱茶。
“泓兒,你平日就住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