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事命屋子裡收拾的小丫鬟出去,扶海棠坐到熱乎乎的炕上,又親自倒來一杯清淡的茶給她暖暖手。
慄海棠捧著茶杯小口地飲,說:“千夜隨我們一同回來的,老管事遣個小丫鬟過來便好,你快去和千夜說說家常話。”
老管事笑說自己的兒子不孝順,一回來就去找舊時好友切磋功夫,多半會兒回不來的。
慄海棠從未聽千夜說起兒時玩伴,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硬表情,竟也有知心的摯友,令她好生羨慕呢。
老管事喚來剛才趕出去的小丫鬟服侍海棠,他辭別後匆忙去正房找秦五和諸葛弈。
此時,諸葛弈早已離開,秦五端著酒杯站在窗前獨飲悲傷。
老管事進來只見他一人,問:“諸葛小子呢?他把小丫頭留在這兒,竟一個人跑啦?小丫頭的眼睛瞎了,憑他的醫術還治不好嗎?”
秦五搖頭,為老管事斟一杯酒,嘆道:“她的眼疾是心病,心病需得心藥醫。”
老管事不解問:“此話怎講?”
“不講,靜觀其變。”
秦五長嘆氣,一杯酒飲盡,頓覺美酒寡淡無味。
老管事不明白秦五的惆悵,也不懂“心藥”二字到底是什麼,他只知道小姑娘的眼睛瞎了,那麼漂亮的杏眼怎能遭害?
“不行,我去修書一封給老醫仙,請他出山來治。諸葛小子是他的義子,小丫頭便是他的兒媳婦,他怎能袖手旁觀?”
老管事念念叨叨的走了,秦五很沒誠意地說了三個字“你別去”就不再勸阻。他也想請老醫仙出山,先給諸葛弈治治欺負小女娃的臭毛病吧。
東廂房,慄海棠躺在熱乎乎的炕上,胡亂猜想莫妍秀可能藏身的地方。
忽然,一道黑影出現,將守在炭火盆旁邊熬燉雪梨的小丫鬟打昏。
慄海棠警覺地問:“是誰?師父嗎?”
“小主子,是我,千夜。”
“你去哪兒啦?”
“小主子別說話,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