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海棠很誠實地回答,沒發現身後的諸葛弈羞窘地紅了臉,冷肆亦偷笑地低下頭,秦五更是難以相信瞪圓大眼睛,還有院子裡等著回話的小廝們和巡邏的護衛們像被點穴似的呆站一旁。
“咳咳,海棠,有些話藏在心裡就好,不要隨隨便便說出來。”
諸葛弈尷尬地走來握住她的小手,輕瞟向來回話的小廝,說:“秦五爺,你的酒席何時來招待我們,難不成僅是嘴上說說?”
秦五微怔,順著諸葛弈的視線扭頭,罵道:“小兔崽子,既然酒席已備好,怎不吱一聲。”
小廝撓頭傻笑,說:“莊主與客人說話,小人不敢打擾,所以就……嘿嘿!”
“少廢話!快帶路。”
秦五作勢踢了小廝一下,笑與諸葛弈、冷肆說:“走吧,今日咱們不醉不休。至於小丫頭,莊子裡釀的果子酒也甜酸可口保她喝個夠。”
“果子酒?”慄海棠欣喜,“果子也能釀酒嗎?”
“當然。若你喜歡,我把酒窖裡的果子酒都送給你。”
“釀酒的方子給我就好,我不貪心的。”
秦五大步走在前面,諸葛弈牽著海棠跟在後面,冷肆走在最後。
從諸葛弈暫住的客院到宴請賓客的青山堂僅僅穿過兩條幽長的遊廊,與秦五居住的主院也不過三個跨院的距離。由此可見秦五並非嘴上說的那般小人之心,他心底早已將諸葛弈視作自家人,更沒有處處防備。
慄海棠細微觀察,尤其聽到秦五毫無保留的向諸葛弈介紹山莊中的佈局,以及攻守、明暗、巡護等等,彷彿無形中畫一張山莊的地圖硬塞給諸葛弈,想拒絕都找不到理由。
談談笑笑之間已來到山莊的中心,一座宏偉大殿建在高高的漢白玉石基之上,四周雕有漂亮的雄鷹和松柏。
大殿白牆黑瓦赤紅柱,鏤空花窗雕龍門,堪比皇家氣勢恢宏。飛簷神獸七尊乃身份象徵,出身草莽能有比肩皇權的威風,豈能小覷?
慄海棠悄悄遞個眼色給冷肆。冷肆從腰間取出一隻竹筒,拔下紅綢塞子,一支沖天響炮在頭頂天空中炸響,驚詫四鄰,躲藏在暗處的護衛們紛紛比劃著武器跳出來。
“笨蛋,都回去。”
秦五惱火大吼,瞪向冷肆,及他手裡的竹筒,“冷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冷肆把竹筒隨手一丟,下巴微揚指向小姑娘說:“你問她吧。是她讓我這麼做的。”
秦五看向小姑娘。
“我順利見到師父,而且沒有被秦五爺抓起來嚴刑拷打,火燒秦莊的計劃放棄。”慄海棠上前來試探地捏了一點兒秦五的衣袖,佯裝乖巧地說:“我還是個孩子,秦五爺大人大量別與孩子計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