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才十七。”
諸葛弈有力反駁,他才大她六歲。
程瀾驚呆地睜大眼,無奈道:“我又沒比年紀差幾歲,我是提醒你別忘了她的身份。”
“身份?”諸葛弈輕蔑道:“八大氏族算什麼,有能耐和皇帝老兒比權勢去?他們在瓷裕鎮隻手遮天又如何,皇帝老兒一張聖令誰敢違抗?”
“他們確實大不過皇帝老兒,可他們能掌你們的生死。你不是皇帝老兒,她也不是皇親國戚。”
程瀾有些惱火,他最討厭活人祭的祖規,可偏偏生在這個家族。想到諸葛弈帶海棠離開三年,他不禁更惱火。
“諸葛子伯,你是真心喜歡她的?”
“與你何干?”
諸葛弈懶理他,看向狩獵歸來的護衛們互相炫耀獵物,分享狩獵技巧。
程瀾握拳砸了他的胳膊,說:“你別當我是傻子,三年後她十四歲,你要帶她回去送死嗎?”
“不然呢?與八大氏族為敵,不顧一切的帶她私奔?”
諸葛弈詰問,毫不在意程瀾因何遷怒於他。有些人屬驢脾氣,必須有人鞭打著。程瀾就是一頭倔驢子,天王老子的話敢作耳旁風,他認定的事誰勸誰遭殃。
程瀾煩躁地抓抓頭,問:“有什麼好計謀,說來聽聽。”
“沒有。”
諸葛弈搖頭,淡定得讓程瀾焦躁。
程瀾緊咬牙忍忍怒火,待心緒平復些,說:“濁世總有一方淨土。我偏不信邪,憑我們所有人之力保不住她?”
“沒有所有人。”
諸葛弈深深望一眼大帳篷,泛黃的氈布映出三個小姑娘玩耍的燭影,歡樂得笑聲傳出,路過的護衛們寵溺一笑又各司其職繼續忙碌。
程瀾不明白,說:“我家老爹老孃最是明白的,他們不護著嗎?”
“八大氏族的族長們、各府的老爺們、各府的公子們,誰不是看莫族長的臉色行事?縱然她是慄氏奉先女也逃不過莫族長的挾持。幸好她拜了莫氏大姑奶奶作商師,才算抵消莫族長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