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海棠一直徘徊在地牢附近,蒙面影衛守住地牢門外不準任何人進入,她想知道諸葛弈會如何對待老叟。
地牢鐵門“吱呀”聲開啟,諸葛弈率先走出,對蒙面影衛低聲吩咐一句,蒙面影衛立即進入地牢。
“師父。”
慄海棠急忙跑上前,笑眯眯討好說:“師父,我親手做了好吃的杏子糕,要不要去嚐嚐?”
“好。”
知她滿肚子的疑惑要問,諸葛弈也懶得與她鬥心思。她想問什麼,他答疑解惑便是。
慄海棠親暱地挽上他的胳膊,走三步回首望一眼,走十步回首望三眼……直到地牢門口出現兩道人影,她才安心地挽著諸葛弈去自己居住的小院。
後宅的主院由諸葛弈居住,鄰旁不遠的一處小院給她居住。
小院清幽、滿園花海,最適合做女兒家的閨院。唯有種植的花皆是凡品,讓諸葛弈不甚滿意。不過他們留在這兒的日子不長,短暫居住尚可。
春陽風暖,花香瀰漫的小院子裡擺上一張小桌、兩張小榻,烹一壺春茶、配一盤新鮮出爐的杏子糕,簡直人間最大的幸福。
挨著諸葛弈坐到一張小榻,慄海棠喚青蘿端盆清水來洗手。乖巧地服侍他淨手,仔仔細細、輕輕柔柔。
諸葛弈知她這是在討好,故意裝作冷漠地說:“見老頭兒沒死,放心啦?”
“師父行事,我有何不放心的?”
慄海棠拿棉巾為他擦淨雙手的水珠,粗魯地挽起自己的袖子,一雙紅腫未消又結滿血痂的小手淹入水中。
諸葛弈劍眉微擰,很不喜歡她這般粗心大意的行舉,不禁沉聲責備:“女兒家傷了手該好好保養才是,瞧你這樣子生怕不留疤嗎?若長大了被男人瞧見,定會嘲笑你醜的。”
慄海棠嘟嘟櫻唇,一臉不解地問:“我為何要被男人瞧見?我出門會戴帷帽、會遮面,他們看不到的。”
諸葛弈繃緊俊臉咬牙忍笑,心中已抑止不住的狂喜。對,天下男人都別想看他的小姑娘,誰敢看就挖掉眼珠子。
“花妹妹,我來啦。”
一席紅衣似火,程瀾猶如一道紅焰席捲而來。擠坐在她的身邊,挑釁地看向諸葛弈,伸手拿一塊杏子糕放到嘴裡品嚐,皺巴俊臉調侃道:“杏子糕真酸呀!比陳年老醋還酸呢!”
“胡說!杏子幹用蜂蜜醃製過的。”慄海棠揭穿程瀾的謊言,取一塊杏子糕掰開兩半,一半送給諸葛弈,“師父嚐嚐,很甜的。”
諸葛弈溫潤淺笑,抱起她走到對面的小榻上坐了。
程瀾哈哈大笑,揶揄道:“子伯兄別小氣嘛,我也護著花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