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這和不告訴她有什麼區別?每張紙條有四個字,他存心跳過最重要的字不解釋。第一張指出陳和族字,第二張指出衡、六和嫡字,第三張指出容和孤字。
“師父!你怎麼可以這樣!哼!”
慄海棠從他的背滑下去,氣鼓鼓瞪著他,“師父存心欺負我學識淺薄。算啦,我去找劉廚娘,她或許認得。”
諸葛弈失笑道:“她只認得菜譜。”長臂一伸撈她坐回身邊,從她手裡奪回三張紙條,念道:“陳昏毀族,衡六非嫡,元容藏孤。”
“咦?老掌櫃怎知霞彩鎮的事情?”
慄海棠詫異問,盯著三張小紙條反覆記住上面的十二個契文。感嘆師父學識深厚,連千年前殷商的文字亦識得。
修長食指輕點她的小鼻尖,諸葛弈好心情地說:“老掌櫃曾是霞彩鎮谷宅的大管家,是姑姑的心腹。”
“諸葛姑姑的心腹呀,怪不得老掌櫃慈眉善目的。”
慄海棠見過諸葛弈身邊的心腹護衛們,也見過翎爺和秦五爺的心腹護衛們,哪一個都是冷冰冰的兇相,就連秦氏莊子的老管事也是威嚴多過慈善。
諸葛弈讓她收好三張小紙條,說:“等到了江南,我教你學契文。”
“好呀好呀,等我學會龜甲獸骨文,就寫信給老掌櫃討要點心吃。不知道老掌櫃會不會看錯,哈哈哈!”
慄海棠有點小妄想、小得意,想到老掌櫃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紙契文,會是怎樣的臉色呢?
諸葛弈無奈苦笑,他還真不會紅豆酥餅的契文,也不會綠豆糕的契文。
高興完了,慄海棠小臉繃緊,又愁眉苦臉起來。她盯著三張小紙條,反覆思索十二個字透露出的隱秘。
陳昏毀族。
“昏?”
慄海棠看他,說:“這句話是……陳老家主昏庸,毀了陳氏族。”
諸葛弈搖頭,提醒:“老掌櫃不喜斯文。”
“昏,何解?”
“昏頭了。”
學著老掌櫃平日斥罵店小二們的語氣,諸葛弈學著唯妙唯肖,逗笑了海棠趴在他胳膊上“哈哈”笑。
“哎喲!哎喲!師父好壞。”
慄海棠笑得淚花花、肚子疼,強忍好一會兒才平復心緒。努力板著臉,忍住不笑,說:“這第二句話呢,衡六非嫡。啊?衡六爺是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