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真是難為秀才。”
李知府自嘲調侃,看到閒管家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往十丈高的假山上拾階攀登,不禁在心裡暗暗叫苦,懊悔自己吃飽撐著跑來作甚?躲在家裡聽曲喝酒賞美人不好嗎?
“閒管家,那位知府大老爺來了沒有?”
假山頂上的六角飛簷亭傳下來一道清靈悅耳的詢問,如一汩甘冽的泉水激得李知府忽然有了力氣。
閒管家仰頭大聲稟告:“回小主子的話,來了來了。”然後湊近李知府小聲說:“小主子等急了,走吧!”
李知府深呼氣,隨老管家繼續攀登數不清的石階。他小聲問:“這位小主子是谷宅的小東家嗎?”
“正是。”
閒管家三步並作兩步,輕輕鬆鬆登到半山腰。後面的李知府越來越沒有氣力,眼瞧著老管家快要登頂,他還在半山腰要死要活的喘大氣。
“看來李知府體力不支,我幫李知府上去吧。”
不知幾時忽然出現的蒙面黑衣人已將一條麻繩拴在李知府的腰上,在李知府尚未開口斥罵之前,抓住李知府的衣領往天空一拋。
“啊啊啊啊!啊——救我!救我!”
李知府像只騰空的大烏龜,又像一隻被繩子牽引的飛箏。拋入九霄的雲裡,又快速墜落。
眼瞧著自己要摔在六角飛簷亭的屋頂必死無疑,萬念俱灰的李知府眼睛一閉,等待死亡來臨。
“李知府的膽量不錯。”
清靈嬌鶯般的嗓音讓李知府瞬間睜大眼睛,入眼簾的是一張醜疤縱橫的小姑娘。和甜美悅耳的嗓音比起來,她的容貌簡直令人作嘔。
李知府壓下心中腹誹,作揖道:“良和城知府李承,拜見谷宅小東家。”
“免了。”
慄海棠擺手,說:“請隨我入亭中見師父吧。”
“師父?”
李知府驚訝,傳他來見的不是天下第一大商嗎?幾時變成谷宅小東家的師父?
慄海棠懶與他解釋,推門而入,對諸葛弈說:“師父,李知府好似不願進來見你。”
諸葛弈正在查閱賬本,聽她如此說,不冷不淡地說:“那就從這兒踹下去,是死是活皆由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