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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園裸泳館內
若天喝得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癱倒在石桌旁。淩輝也是不勝酒力,趴在了石桌上。靈帝快活了一下午,已是望舒臨空,靈帝穿好龍袍,呼喊道:“若天愛卿!若天愛卿!”若天在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呼喊著他,強撐著石桌站了起來。靈帝走上前去,笑著說道:“愛卿怎麼醉成這副模樣?”
“陛下宮中,盡是好酒,臣有些,貪杯了.......”若天斷斷續續地說著。“現在天色已晚,愛卿醉成這般,不如在宮中暫住一晚,明日我差人送愛卿回到驛館。“如此,甚好,勞煩,陛下了......”若天話畢,便昏死了過去。靈帝差嬪妃將若天和淩輝二人扶上驢車,親自驅車返回北宮。
第二天,日上三竿,若天睜開了雙眼,看見自己正躺在古色古香的床上,淩輝在旁邊的一張床上熟睡,檀香緩緩飄過,讓人沉湎其中。若天趕忙叫醒淩輝,向門口處走去。兩個太監整齊地站在房間外,若天面向二人,問道:“敢問二位公公,此處是哪座宮殿?”“小的啟稟大人,這是北宮和歡殿,聖上說二位醒後可以自行離開,不必稟報。”若天同二人行了一禮,和淩輝向驛館走去。
剛剛到達驛館,一個滿臉刀疤的壯漢前來求見若天。若天推開房門,認出了此人乃蔡邕的手下,問道:“你今日前來,可是蔡大人有事尋我?”“大人近日剛升任州牧,我是否應該改口叫州牧大人?”刀疤臉問道。“怎麼稱呼無妨,你且說是誰要尋我?”若天再次問道。
“報告大人,不是蔡大人,而是我家小姐找你!”“哦?她現在何處?““小姐現在鴻都門學。”“鴻都門學是何處?”若天疑惑不解地問道。“大人有所不知,這鴻都門學是聖上設立的學院,其地位僅次於太學,小姐現在鴻都門學任琴師,教學生聲樂之理。”刀疤臉回答道。
“那你能否前面帶路?”“這是屬下的職責,大人請跟緊!”刀疤臉說道。“你在門外等我片刻,我稍後就到!”“屬下遵命!”刀疤臉向門外走去。“好啊你,不遠千裡來到洛陽,我看不是為了給大家請功,而是為了見你的紅顏知己吧?”淩輝大聲叫道。
若天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輕輕說道:“你那麼大聲音,是怕別人不知道嗎?當時也是迫不得已,沒想到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我此次前去就是讓她斷了念想,此事你不可透露一點風聲,明白嗎?”“讓我不說,是有條件的!”“你小子快說,別浪費時間。”“一壇上好的花雕酒,如何?”“成交,你就在此處等我,我去去就來!”若天說完,向門外走去。
不一會,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若天到達鴻都門學時,衣衫已被打濕。刀疤臉指向亭內彈琴的女子,說道:“小姐就在那裡,我已經完成我的任務,先行告辭。”話畢,一溜煙地沒了蹤影。
若天向亭中走去,只見蔡琰穿著一身秋水漣漪裙,玉頸上搭著一條真絲圍脖,纖塵不染的臉龐上略施粉黛,空靈的雙眼好似未起波瀾的一汪碧水,一雙玉手輕輕撥弄琴絃,宛若不可侵犯的天女,令人心馳神往。若天靜靜佇立在一旁,耐心地聽完了蔡琰彈奏的曲子,微笑著說道:“蔡小姐這曲《白雪》彈奏得情真意切,尤勝師曠一籌。”
蔡琰抬起玉首,輕聲說道:“原來是亭候大人,真是抬舉小女子了,只是隨便彈彈,怎能比得師曠這種大家?”“小姐不必自謙,請問蔡小姐找我前來所為何事?”“此處是學院,不是我二人交談之地,亭候可否同我去街上走走?”“街上行人如織,豈不是更不方便?”“亭候怕是糊塗了,雨漸漸下大了,街上定是沒什麼人了。”蔡琰笑著說道。“好,既然如此,蔡小姐先請!”若天說道,蔡琰拿出一把油紙傘,遞給了若天,若天點了點頭,同她走出了亭子。
街上人丁稀少,若天手拿著油紙傘,左右躲閃,生怕雨水淋濕了蔡琰的衣裳。蔡琰看著衣服濕透的若天,心中一陣暖流,她將頭枕在若天的胸口,柔情地說道:“亭候不必為小女子如此,你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我是男人,怎麼能讓女人淋雨呢?”若天說著,身體向外挪去。
“亭候不要覺得授受不親,我知道亭候是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這麼做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若天拗不過她,只好將她的玉首埋在懷中,慢步向前走去。走到一座石橋旁,蔡琰突然停下腳步,抬頭動情地說道:“大人,能抱緊我嗎?”
若天一臉疑惑,問道:“蔡小姐這是何意?”“小女對大人的心意,大人難道不知嗎?”蔡琰抬起頭,一雙楚楚動人的大眼睛令人動容。“我已經和小姐說過,我是有妻室的,對不起了......”若天將傘收起,遞到了蔡琰手裡,轉身向遠處走去。蔡琰看到這一幕,奮不顧身地向前沖去,怎料路面不平,栽倒在地。
若天聽見聲響,看到倒在石橋上的蔡琰,趕忙跑了回去。他走上前去,看見蔡琰腳腕處因為摔倒而劃破了表皮,鮮血直流。若天撕下衣服上的布條,輕輕脫下蔡琰的鞋子,細心地替她包紮。“好了,這樣就沒事了,我送你回去吧!”若天擦了擦額頭上的雨水,如釋重負地說道。
蔡琰猛地一下將若天死死抱住,臉龐上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她語氣中盡是悲傷,輕輕地說道:“亭候,你可知道,我要出閣了......”“你要出閣了,這是好事啊,你這樣的女子值得被人疼愛。”若天聽到這個訊息,臉上洋溢位了笑容。“可是大人,我所嫁的,不是我愛的人,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蔡琰說著,臉龐的淚水不住地向下流淌。
“如果我能早點遇見你,或許就不是這樣的結局。可是,我答應過她,我今生唯愛她一人,對不起。”若天知道這樣會摧毀一個女子的芳心,但他許下的承諾,不會輕易更改。“大人,我在你心中可否有一個位置?”蔡琰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若天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著說:“你是我的知己,你這樣的絕色佳人更值得其他人疼愛,我藍若天今生只能對你說一句抱歉。”若天看著這個痴情的女子,眼角不由得泛起淚花。若天將蔡琰扶起,攙扶著她走了幾步,發現她傷勢並無大礙。
他用手攬住蔡琰的玉首,輕輕在她額頭一吻,大聲說道:“青山不改,碧水長流,江湖路遠,有緣再見,蔡琰,你一定要幸福!”若天將傘塞在蔡琰手上,轉身消失在了雨幕中。
蔡琰看著漸漸遠去的若天,眼淚決堤而出,順著臉頰流淌在朱唇之上,她撐著傘的身軀在風中顯得異常單薄,她閉上雙眼,痛不欲生地說道:“你要我幸福,可是沒有你,我又憑什麼得到幸福呢?”大雨滂沱,二人的身影在雨中漸漸消散。“在雨的哀曲中,消了她的顏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