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奔回山崖間時,看到了一幕觸目驚心的畫面。
觀主與大師兄,正在花海間對峙。
一棵青樹破空而至,壓向大師兄。
大師兄以棍為劍,帶動天地迎起。
正是最緊張的時刻,彼此牽扯,無法擅離。
這時候,卻出現了第三人。
花海里沒有花香,卻有濃郁的酒意,薰的人直欲沉醉。
一名青衣文士,出現在大師兄身後。
他的左手拎著只酒壺。
他的右手從酒壺裡抽出一柄劍。
他一劍刺向大師兄的胸口。
如果說觀主天下第一,大師兄天下第二,那麼他大概便是天下第三。
他是真正的第三人。
面對著觀主和他的合擊,尤其是如此陰險的偷襲,大師兄無法避開。
鮮血飆射,落入花海里,將黃色的野花,染成了紅色。
寧缺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
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他想破口大罵,卻沒有罵,只在心裡默默地說了句髒話。
他悄無聲息,就像顆真正的石頭,斂去了與空氣磨擦的聲音,不去看師兄背後流淌的血水,眉眼間冷漠的像寒冰一樣。
他的赤足踩在嬌嫩的花瓣上,花瓣不碎。
他來到青衣文士的身後。
他沒有抽出鐵刀,因為那會被人感知,也沒有用鐵箭,因為那人和大師兄在一起,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偷襲。
青衣文士神情驟變。
畢竟是經歷無數世事,境界極其高妙的大修行者,寧缺來的再快,再突然,再出乎意料,依然讓他心境有所觸動。
青衣文士感覺到了危險。
他的臉色變得很蒼白。
他抽劍,便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