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酒壺擋著,寧缺的雙臂無法扼碎酒徒的咽喉。
那隻酒壺代表著無量境。
同時,他發現自己的攻擊,竟也無法觸及酒徒的身體!
因為那柄該死的劍。
今日之前,很少有人知道酒徒真正的本命物不是酒壺,而是壺中的劍,今日他終於正式出劍,第一劍便重傷了大師兄,可以相見其強。
崖壁間劍光亂閃,並沒有縱橫之意,只是顯得格外犀利詭異,那些鋒利的劍意,從酒徒自己的腋下穿過,甚至有的從他雙腿之間穿過,刺向寧缺。
寧缺襲向酒徒下陰的腳,被劍擋住,但他的額頭,已經快要砸到酒徒的後腦,就在這時,酒徒的劍,又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到了。
酒徒橫劍,彷彿自刎,劍鋒卻自頸間掠過,妙到毫巔地刺向寧缺的眉心。
面對這樣一柄劍,任誰都要避,哪怕是本能裡,看著眼睛裡漸近的劍影,也會想避,但寧缺沒有,因為他的眼已經紅了,什麼都看不到。
他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酒徒的劍,狠狠地砸了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劍斷了。
寧缺的眉心被劍刺出一蓬血水,這一次,他的眼睛真的被染紅。
雖然受到了那道劍的隔絕,他最終還是成功地攻擊到了酒徒,雖然最後殘留的力量,已經無法直接將酒徒的頭砸碎。
酒徒暴怒厲嘯,難掩痛楚。
厲嘯驟止,因為他們已經落到了地面。
轟的一聲異響,崖石亂飛,煙塵瀰漫。
寧缺的身體被震飛。
煙塵漸斂,景象漸清,只見酒徒左手握著酒壺,酒壺半陷在堅硬的崖石裡,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血,尤其是後腦處,鮮血流淌不止。
寧缺的臉上,身前,也都是血。
兩個人看著都極慘。
酒徒看著他,唇角溢著血,眼神極其冷漠恐怖。看著實非人類。
“你……居然……敢偷襲我?”
他的聲音也極其冷漠,彷彿不是人類。
因為他此時已經憤怒到極點。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被一個未能逾越五境的後輩,逼到如此狼狽的境地,更令他憤怒的是,自己真的險些被對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