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歐陽漓這麼說我便想,許是歐陽漓有什麼話要和九目渡人說,我便也不好說什麼了,於是便靠在他懷裡放鬆起來。
河上雖然有些陰涼,但我睡著的時候竟覺得什麼東西蓋在了身上,想必是歐陽漓的衣服,於是我便要睜開眼睛,但歐陽漓說:“睡吧。”
其實我還不想睡也不覺得困,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歐陽漓的聲音太好聽了,一聽見他低沉略帶著磁性的聲音,我便有些睏意,靠在他懷裡沒用多久便睡著了。
而歐陽漓那之後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我便也不得而知了。
只是等我醒來已經深夜的十二點鐘了,耳邊傳來九目渡人的聲音我便給吵醒了。
九目渡人很是奇怪的說:“奇怪了,今天晚上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了,難道說知道你們來了,這下面的東西害怕不敢造次了。”
聽九目渡人說我才睜開眼睛,而後歐陽漓低頭看我抬起手揉了揉我的頭,我看著歐陽漓便有幾分的出神。
此時河面上一片安靜,而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升了出來,月光打在河上靜謐而優雅,同樣也映照的歐陽漓那張臉隱約出現幾分嫵媚。
看著歐陽漓我便恍惚起來,想起前天晚上的那個夢,抬起手摸了摸歐陽漓刀削斧鑿一般的臉頰,歐陽漓的臉頰還是熱的,我這才放心許多。
想到骨王畢竟是歐陽漓身上的骨頭,有他身上的嫵媚也屬正常,我便也不再胡思亂想了,反倒是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正一點點漸強的心跳,感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
見我這麼安靜,歐陽漓起身帶著我站了起來,而後朝著河上看著說:“再等等。”
九目渡人點了點頭,把船停在了河中心,而後坐在一旁歇著,看他好像是一直沒有停過劃過來,他也應該是累了。
而後沒多久九目渡人點燃了一個煙袋鍋子,看見煙袋鍋子我便想起老頭,想起老頭子從死後我就沒見過老頭。
九目渡人吧嗒了兩口煙看我,“你和你媽媽太像了。”
我愣了一下,而後皺了皺眉頭說:“我沒見過我媽媽。”
九目渡人笑了笑:“有些事不可強求,早已註定,你父母活著的時候便知道自己的死期便是你出生之日,但他們還是選擇了坦然面對,比起某些人,倒是幸運許多。”
“我父母也能驅鬼?”我問,九目渡人便笑了:“你父母只是普通人,精通一些命理術數,不會驅鬼,但他們都是好人。”
九目渡人說完也不再說話了,而我亦沒有問過什麼,人死緣盡,他們生了我,我自然是感激,想來他們也不曾後悔過,就好像是我也不會後悔一樣。
不念過去,執著於眼前未嘗不是好事,我倒希望他們投胎投個好人家,下輩子還能相遇相知倒好。
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些什麼,歐陽漓便勾起唇角笑了笑,只是他那笑稍縱即逝,我還來不及看便歸於平靜去了,我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便朝著河中心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