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要殺了素娥懷裡的肉球，素娥抱起肉球便跑了，我和僵屍鬼跟著出去，素娥一路跑到林子外面，跑了不多遠有一條大河，抱著肉球跳了下去。
無常一生氣，變成了一條大鯰魚，鑽到了河裡面，進去之後我就忙著去看，結果大黑鯰魚一口咬在肉球上面，猛勁撕下一口，直接吞到了肚子裡面，徹底成了妖精。
我發呆半天，眼看著素娥抱著肉球逃不開，我問僵屍鬼救不救，僵屍鬼則說：“我們是未來人，改變不了要發生的，無常的心太惡，化成了鯰魚，註定要在水裡面吃死食，這裡很快也會很髒很髒，因為鯰魚是不能在幹淨水裡生活的。”
僵屍鬼說完我也無可奈何的去看，但此時看到肉球竟然在長，咬下去的地方很快癒合了。
“這是太歲的本事吧？”我於是問，僵屍鬼沒回答，自然就是這個意思了。
再過了不一會，鯰魚累了，靠在一旁靠著，素娥抱著肉球一步步的朝著河對岸過去，這就與先前陸判說的有些出入了。
我本來是以為沉河了，這分明是要逃跑。
鯰魚跟著過去，結果素娥已經爬了過去，上了岸還是跑，鯰魚從後面躍上岸，身子游動，卻始終變不成人。
我於是張了張嘴：“這下不用報仇了。”
“也不見得。”僵屍鬼說著邁步帶著我去了前面，鯰魚在岸上吐泡泡，看著就惡心。
我和僵屍鬼看了一會朝著前面走，素娥此時已經精疲力盡，但她始終不放心肉球，便在地上用手挖坑，用僅有的一點力氣在地上弄出一個坑來，把肉球放到裡面，一遍埋一邊哭的傷心欲絕。
我這就不理解了，既然不是她真心要的孩子，而且這個肉球也不是她和無痕生的，有什麼好哭的。
許是知道我心裡想些什麼，僵屍鬼便和我說：“這個太歲不是她生出來的，是嘴裡吐出來的。”
我哦了一個表情，看向僵屍鬼。
“無痕死後，每天無常都去割一塊無痕的肉，每天一塊的給素娥吃，這些肉是素娥不知道的情況下吃下去，卻不能消化，積攢在肚子裡面的，與其說是生出來，不如說是吐出來。
而這個太歲根本就是無痕，素娥雖然一開始不清楚，但是這幾天應該也知道了，所以她才哭的這麼難受，她難受不是因為她要死了，也不是因為無痕變成這樣，她哭是因為她把無痕的肉一口口吃了，這樣一來她覺得無痕的苦難都是她造成的。
寧兒，你可記得陸判說過的話，素娥開始在石頭上面坐著，遇見了無痕把無痕送出去了，但無痕自己又回來了，寧兒應該清楚，素娥其實知道無痕是個好人，所以不想嚇唬，把人送走。
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不可能沒有感情。
也應該感應的到對方。”
僵屍鬼說完素娥便趴在了一旁，太歲也埋好了。
我忙著過去試探了一下，素娥已經死了過去，而屍體原本就不是素娥的，素娥死後屍體就成了一灘爛泥，此時鯰魚總算追了過來，將屍體一口口的吃掉，剩下的是素娥的魂魄，鯰魚想要跳起來吃，結果素娥的魂魄鑽到了土裡，鯰魚不服氣，想要鑽進去，結果怎麼鑽也鑽不進去，就在地上吼叫。
說來我是第一次聽見鯰魚吼叫，像是蜥蜴的叫聲，哈哈的咆哮著，還有點沙啞。
折騰了一個晚上，鯰魚沒有進到土裡，反倒弄的頭破血流。
看到這裡我問僵屍鬼：“他能修成仙？”
僵屍鬼搖了搖頭：“眾生雖然平等，但修行卻有所不同，而但凡修行，必然要苦修，不造殺孽，鯰魚得道的太少，他什麼都吃，自然不能修仙，不過鯰魚可以活的久一點，一來沒有天敵，二來他的壽命確實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