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夜霓裳才算是真真切切看到了他的容貌，在明媚的光線裡看清了這個男人。
感覺依然是冷傲的，即便是溫暖的陽光落在他身上，也會隨之冷了幾分。不過這份冷傲，不是因為他自恃清高，而是因為某種歷練，讓人沉澱下來，也就生出了幾分與他人有別的傲氣。
這樣清楚地看著，他的容貌更加立體深刻了，上帝精雕細琢的作品一般，英俊偉岸。
捕捉到他品茶的準確動作和愜意表情，夜霓裳微微一笑。
他也是懂茶的人。
“初次見面，”夜霓裳放下茶杯，拿起茶壺給裴戰擎又沏了一杯，紫葡萄一般烏亮的眼睛看著他，“我叫夜霓裳。”
“裴戰擎。”裴戰擎幹脆回應。
他也在看她，觀察著她。近了看她，對上她的眼睛，裴戰擎忽地想起那晚在酒吧要用兩箱珍珠“買”下自己的女人。
雖然那個女人濃妝豔抹，幾乎都掩埋上了她真實的面容，但那雙眼睛晶瑩剔透，真的和眼前這雙很像。
應該不是她。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太多了，他和弟弟裴戰堯就有一雙極為相似的眼睛。
那個女人是嬌媚的，骨子裡都透著魅惑。可眼前這個叫夜霓裳的女人，通體散發著靈氣，還有隱隱的唯我獨尊的霸氣，實在不同。
不動聲色地看了幾眼，裴戰擎優雅地拿起茶杯，繼續喝了幾口。
看著那麼平靜，其實夜霓裳的心跳早就加速到失控了。
她心花怒放，卻也惶恐不安，生怕他會認出自己就是那個錯把他當成“牛郎”的女人了。
還好，看他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認出來。夜霓裳這才真正鬆了口氣。不過她也打定了主意，萬一他認出來了，她就死鴨子嘴硬，打死不承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