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可至少“夜青”好像沒有聽到他後來的半句話，關注的重點只是落在他要結婚的話題上。
“……嗯。”裴戰擎很低很輕地應了句，幾乎含糊不清，也避開了夜青的視線。
這場婚姻不是他的，是國家的，他沒有願不願意，只有服不服從。而他是軍人，服從就是天職。
夜情的唇角極輕地動了動，含著一抹冷意，一抹酸澀，一閃而過，幾乎看不到。
“是啊，誰都要找個伴侶共度一生的。”夜青面色平靜下來，淡淡的，“我也一樣。”
裴戰擎眼神一滯，怔怔的，眼底含了一抹極深的痛，又苦澀地散開，一如他陡然攥緊又緩緩松開的掌。
是的，她也一樣，終究會尋得一個伴侶，共度一生。而那個人，不會是他……
目光沒有起伏，夜青靜靜地看著裴戰擎，兩秒後，“他”忽然又笑了笑，說，“對不起，裴先生，我只是覺得祝小姐與你不是很般配，怕你以後會後悔，所以反應過激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裴戰擎身手拉浴袍的領口，“沒關系。”
夜青繼續說，眉眼淡淡的，“忘了說，今天來找你，是想告訴你我要回去了。”
心口一顫，裴戰擎的手指驀地下來，看著夜青，也不由地低聲問，“你要回去？”
“嗯。”夜青幹脆地應道，“這邊的工作結束了，我打算回國，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深深凝眉，裴戰擎垂下眸，避開夜青清亮的眼睛，怕會洩漏自己的情緒。
他不想讓她走。而且這個危險的時候，她也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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