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澤奈奈不忍抿著唇,小心將他安置在滑梯下的陰影位置:“很快就不痛了。”
【請君勿死】治癒瀕臨死亡的身體,面板表面被詛咒侵蝕的位置重新變得光滑,急促微弱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裡,”她握緊匕首站起來,紅眸直直看著哀嚎不止的□□咒靈,一貫柔軟弱氣的聲音沉下幾分:“但請你回去該回去的地方。”
身體再一次跳起撲向咒靈,匕首精準落在要害位置接連劈砍切開咒靈的面板、劃開透著劇毒紫色的血肉、剔斷中心脊椎堅硬的骨頭。
位於並盛公寓的□□咒靈——祓除。
貓澤奈奈抬手一蹭濺上臉頰的劇毒血液,滋滋腐蝕著皮肉留下劇烈的疼痛,遠遠抱著孩子躲開到並盛公園外面的老人和女人驚恐望著她。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生命沒有面臨危險、沒有恐懼到極致是無法看見咒靈。
他們只看見貓澤奈奈突然跳出來接住一個孩子,衣服和面板好像沾染過什麼腐蝕物冒出滋滋的白煙。
“還沒觸發瀕死重傷的狀態,”她咬牙忍著痛,開始往下一隻咒靈所在位置趕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咒術高專的人不接電話,咒靈遍地出現四處亂跑。
她想找個人問問情況都不行。
……
醫院出沒的獨眼咒靈身體巨大肥碩,脖間掛著一串人頭念珠、路邊出現的水母咒靈觸肢帶著麻痺的電、拎著斧頭的咒靈徘徊在學校的校舍……
貓澤奈奈都不知道自己祓除了多少咒靈,身上或多或少帶著傷口,止不住喘息手腳發軟,腳步踉蹌兩下差點跪倒在地。
魚身人臉的咒靈揮舞著斧頭向她劈砍過來,她險之又險打著滾躲開斧頭的攻擊,手上的匕首差點要抓握不住:“眼睛好痛。”
連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貓澤奈奈搖搖晃晃站起來準備繼續應戰。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清冷聲音:“讓開。”
她恍惚回頭一看,道:“雲、雲雀先生?”
戴著眼鏡的黑發青年鳳眼危險眯起,視線直直落在咒靈身上,嘴角壓得極低帶著強烈的不愉與憤怒:“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在我的並盛鬧事。”
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浮萍拐提起,重重一擊抽飛咒靈手上的斧頭又迎著它的臉狠狠落下一拐,幾乎要把魚頭咒靈的人臉都打凹進去。
咒靈倒退幾步摸索著凹進去的臉,發出尖利的嘶吼。
雲雀恭彌冷笑一聲,道:“把並盛校舍弄成這樣,你做好死的準備了?”
重金定製的咒具浮萍拐一下下落在咒靈身上,將它打得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發出憤怒又不甘的吼叫。
最後一拐落下,雲雀恭彌幹脆祓除了破壞並盛校舍的咒靈。
清貴冷淡的眉眼垂落下來,唇線抿得極緊,渾身帶著憤怒的低氣壓。
他冷淡開口:“為什麼不治療自己?”
面板表面帶著詛咒侵蝕的痕跡,整個人如同土裡打滾一般,貓澤奈奈松開匕首,手指僵硬得接近痙攣:“不好意思,雲雀先生。”
連軸轉不斷的奔跑戰鬥讓貓澤奈奈險些忘記自己還需要治療,要救下沒有反抗能力的普通人又要拚命祓除咒靈,她都沒留意自己達到瀕死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