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位置相距一米,不遠不近的距離卻因為太宰治刻意俯下身的動作看起來異常的親近,她愣愣眨眼看著近在咫尺,幾乎能數清上面睫毛的眼睛。
“奈奈?”他笑著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把走遠的思緒神智給喚回來,“在想什麼呢?”
貓澤奈奈眨眨眼,回過神道:“沒什麼,太宰先生快去牆那邊,不許趁機偷懶。”
太宰治無奈應聲:“是是。”
雙手習慣藏在外衣口袋往掛滿彩帶的牆邊走去,突然被貓澤奈奈叫住,道:“等等太宰先生。”
他疑惑回頭,輕哼出一聲鼻音:“嗯?”
“太宰先生真的是很沒有處理家務的經驗,”貓澤奈奈拍拍他的背後肩膀,認真道:“做家務之前要先把大衣脫下來,不然會很礙事。”
而且還容易弄髒。
她是看不出來太宰治身上這套黑西裝價值幾何,但是看著面料相當舒適高檔,怕是價格不菲,要是因為雜事家務弄髒送去洗衣店怕是要耗費不少錢。
太宰治微微一愣,失笑道:“確實、我很不擅長家務,以後也要麻煩奈奈多多提點了。”
他站著褪去寬厚的外套大衣,姿態優雅閑適不失寫意風流,好像現在不是在做著脫外套的動作,而是什麼極其吸引人的表演。
脫下來的大衣外套被毫不憐惜扔在沙發的靠背,太宰治垂著眼簾一點一點把襯衫袖口挽上手肘的位置,露出線條勻稱帶著薄薄肌肉的小臂。
貓澤奈奈看著他走近牆邊,連椅子都不需要踩輕輕鬆鬆就能夠到牆上的彩帶,疑惑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剛才好像有種心跳突然加快的感覺。
心律不齊?還是女人面對危險的緊張第六感?
還是說她準備要發燒了?
她困惑著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頭,比掌心稍低的溫度感覺沒什麼問題。
“奈奈,這個位置可以嗎?”太宰治拿著彩帶舉起手臂選擇一個合適的位置回頭看向她,鳶眸帶著些許漂亮細碎的光,目光柔和而放鬆不見初時的深沉。
她拍了拍臉頰,讓自己鎮定幾分,認真打量過道:“這個位置就可以,之後我們再把別的裝飾掛上牆就大功告成了。”
搞不懂為什麼會突然心跳加快。
不過只要不是身體問題,偶爾出現心律不齊也是很正常的狀態。
不需要格外在意這些小事。
“說起來,蘭波先生他們去哪裡了?”拎著彩燈和貼畫往玻璃門上比劃,貓澤奈奈發現似乎有一陣子沒聽見金蟒蘭波他們的聲音。
按說他們不是在庭院就是在二樓,怎麼會突然這麼安靜。
“蘭波先生說要去一趟書店,立原君也有想買的新書就跟著一起出門,”太宰治接過她手裡的貼畫,自信十足往玻璃門一拍,貼畫像一團扭曲的圖案糊在玻璃門上,他若無其事接著道:“至於織田作他跟澤田夫人一起出門買今晚料理的食材。”
也就是說家裡現在只有他們兩個。
“原來如此,”貓澤奈奈只當沒看見太宰治把貼畫弄得歪扭,小心扣著貼畫的邊緣想一點點撕下來重新貼上,謹慎又緩慢撕下貼畫的動作在撕破一小個角後,假裝無事把貼畫重新原樣貼回去,道:“所以家裡才只剩下我們兩個。”
不過其他人負責的部分都整理得差不多,出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影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