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尷尬和愧疚來回碰撞促使著她想要開口將人留下又無法發出聲音說話。
眼看著太宰治開啟門準備離開,她無法繼續糾結猶豫,幹脆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支吾著問:“治君,不是害怕老鼠嗎?”
他眉頭動了動,想起自己剛才確實說過害怕老鼠的話,幹脆點頭道:“是啊,我超級怕老鼠,要是繼續呆在這裡說不定還會遇見老鼠。”
少年惡劣地故意壓低聲音說道:“畢竟老鼠一般都是成窩出現,家裡出現一隻老鼠說不定某個角落就藏著一堆。”
貓澤奈奈被他嚇得身體一僵,抓住他衣服的動作都變得僵硬起來。
“不過也可能什麼都沒有,”成功逗了一下貓澤奈奈的少年暗暗竊笑,裝作正經的模樣,道:“說不定那隻老鼠就是剛好從窗戶溜進來,身邊沒有什麼小老鼠家人。”
她拉住太宰治衣服的手微微一鬆,很快又重新抓緊,低聲道:“治君住在碼頭也會遇見老鼠吧?”
碼頭根本不是什麼適合建造房子的地方。
她不知道太宰治更喜歡的碼頭住處是什麼地方,但公寓的環境在她看來已經很好,只要打掃一番足夠兩三個人正常生活。
太宰治捂住心口,垂眸低目裝作害怕的樣子,嘆息道:“碼頭真的有很多老鼠,我每次看見都很害怕,可惜奈奈不在我身邊不能留下保護我。”
她垂落避開太宰治視線的眼睫輕輕一顫,隱約似乎要想起什麼又無法徹底明悟,沒有及時被抓住的一絲靈感快速溜走。
“既然公寓和碼頭都會有老鼠,治君要不要留下來?”
她聲音放得很輕,壓得很低緩緩道:“在這裡還有白丸子黑丸子可以抓老鼠,治君回去碼頭只能跟老鼠同居。”
太宰治口中的幽靈小姐不一定存在,但港口碼頭多老鼠出沒這個幾乎可能肯定。
“……奈奈是想我留下來嗎?”他歪著頭奇怪打量貓澤奈奈。
原本只是隨口說說想透過賣可憐博取一些關心和憐愛,太宰治本身並沒有想過貓澤奈奈會開口留下他。
在鶴見川見面的時候,他就發現十六歲的貓澤奈奈性格敏感怯弱,不小心謹慎靠近肯定會嚇得她轉身逃跑。
“我是覺得治君呆在這裡可以不用害怕老鼠,”她半垂著眼眸,支支吾吾道:“碼頭會有老鼠的吧?白丸子和黑丸子不能跟著治君一起去碼頭抓老鼠,留下來就……”
不用害怕老鼠什麼的。
雖然理由有些奇怪,但她是真的不想太宰治半夜再冒著雨離開把好不容易緩和一些的身體再淋個濕透。
太宰治安靜看著她,問道:“奈奈不害怕嗎?”
“啊?”她愣住抬眸,一時沒想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
“我留下的話,可能會對奈奈幹一些壞事,”他抬手挽住貓澤奈奈耳鬢邊的發絲理到耳後的位置,鳶色的眼眸靜靜望著她:“怎麼說我也是個生理成熟的男性了。”
他把自己說得不像什麼好人,望向少女的眸光卻載滿溫柔,讓人完全無法提起防備的心思。
貓澤奈奈不害怕這樣的太宰治。
“治君會做壞事嗎?”她回望向太宰治,眸光清透帶著單純的疑惑。
她從太宰治身上感知不到敵意和危險,他此刻的情緒非常平和穩定,嘴上說的難聽話與其說是宣告自己的危險,倒不如說是想讓貓澤奈奈警惕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