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家是哪的?也是z 城的?”
“不,我之前一直在南方生活,最近才來北方。”
小姐姐鳳眼再一次打量了她遍,瞭然的說到,“哦,怪不得。”
恩?茵陳沒有聽明白,疑惑的看著她。
對著茵陳水汪汪的眼睛,小姐姐居高臨下的瞥了她一眼,面上掛起了一個略為邪惡的微笑,“怪不得這麼嬌小。”
茵陳:……
別以為她聽不出來,變著法說她低。
有點氣哦!
很快和小姐姐分開,茵陳撐著自己小小的彩虹傘向學校走去。
雨下的不大,雨絲細密,整個世界似乎都是白茫茫的,分不清是雨水還是霧氣。
為了不弄髒自己的新鞋子,茵陳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生怕驚動地面上的水。
離學校已經很近了,只要再走過前面那條小巷,不遠處就是一中的大門。小巷口,有四五個痞裡痞氣的男人罵罵咧咧的從裡面走出來,和茵陳擦身而過。這幾個人都染著黃發,被雨水打濕黏糊糊的糊在臉上,像是被拔了羽毛的大公雞。
他們看上去非常狼狽,臉上大大小小都掛著彩。
“艹,李澤瀉這狗,真t 的橫,老子下次……”
茵陳有些害怕這些面色不善的社會青年,微微低頭降低存在感默默走過去。
似乎是罵到了興頭,有一個人發洩似的狠狠的踢了街邊的一塊石頭。
看到自己靴子上大塊灰灰的水漬,茵陳眉頭輕皺。
就不應該在這種天氣穿新鞋子出來的。
巷子不寬,迷濛的霧氣充斥在窄窄的巷子中,一望望不到盡頭。那幾個人的聲音逐漸遠去,巷子裡重回安靜,雨絲沙沙的落在傘上。
靴底踏在石板路上,發出噠噠噠的響聲,似乎是這巷子中唯一鮮活的聲音。
茵陳專心的微微低頭走著路,似乎是突然之間,面前的霧氣消散了一些,又向遠處凝結。視野中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半彎著腿坐在牆角,微微勾著頭,頭發有些淩亂。四月寒意未褪,他卻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夾克,袖子挽起露出一截蒼白色的手臂,修長的手指撐著青灰色的石板路面。這樣一個有些狼狽的姿勢,但面前之人不僅不狼狽,反而有一種說不清的味道。
似是寂靜山谷裡一道並不溫柔的山風,凜冽卻又使人想向山谷深處探尋。
這就是之前那幾個小混混嘴裡的人吧,茵陳心下了然,她向來對這些人畏而遠之,一眼之後就匆匆收回視線,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