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於氏眼見著二兒媳婦臉色不大好看,就急忙替她遮掩,藉著跟蕭玉蓮道別之際,整個身子就擋住了蕭玉蓮的視線。
眼神銳利地蕭玉蓮其實早就看到了劉氏的不滿臉色,自己心裡對馮保財頂風冒雪給自己“孩子”抓藥,也過意不去,就佯裝什麼都沒看見,笑盈盈地跟馮於氏道了別。
“玉蓮哪,沒事兒就家來坐坐啊,在嬸子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樣,千萬別客氣生分了。你若這樣,嬸子到時候可不依。”馮於氏心裡疼兒子啊,可再疼,也不能像劉氏那般,把不快流露出來。
蕭玉蓮自然是笑意不減地連聲應著,接過馮劉氏遞過來的剩餘銀子,數出五十文錢放在地桌上,很是感激地道,“村正嬸子,玉蓮年輕雖然什麼都不懂,可聽老人說,家裡什麼東西都能借給人家用,可就是被褥不行,說這樣對雙方身體都不好,容易招病。
村正嬸子,老人家的話,玉蓮不知道是不是真假,但是呢,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啊,這五十文錢,就算是玉蓮買了這床被褥了,免得到時候真有點啥說道就不好了。”
蕭玉蓮這話當然是瞎編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馮於氏接受這五十文錢。而五十文錢買一套被褥,價錢上是不低了。
不過,對於貧困農家能痛快地捨出這床新被褥,蕭玉蓮是感激的,從心裡感激,不然的話,她和她便宜兒女就得挨凍。
可讓她心安理得的去蓋這床新被褥,她做不到,自己與馮家並不熟悉,而原主蕭玉蓮更是大門出二門不邁,與馮家沒啥交集,因此上,這床被褥她是絕不能白白拿走的。
劉氏和柳氏剛才還心存怨念對蕭玉蓮不滿,可看到她毫不猶豫地數出五十文錢來,臉上露出了喜色。
買一床新被褥滿打滿算才花三十文錢多一點,那剩下的,不就可以填補家用了?這兩個人抑鬱地心情隨著五十文錢清脆地落在地桌上,頓時美好起來!心想,怪不得公爹說要與這蕭氏女交好,她果然是個出手大方的!
相比較劉氏和柳氏,馮於氏就顯得真誠多了,她連三推讓,甚至故意沉下臉來,說什麼都不要這五十文錢,直到蕭玉蓮說出那番老人的話,她才勉為其難地接了那五十文錢。
“玉蓮哪,沒事兒就來家坐坐啊,有什麼難事兒也跟嬸子說,嬸子你能幫的定會幫你。”馮於氏再三叮囑著,從她眼神裡就可以看出,這話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蕭玉蓮抱著小香雲,手牽著小閑雲,端莊給馮於氏行禮再三道謝之後,就揮手告別來到了馮家舊宅。
那馮孝安見蕭玉蓮滿意,心裡也很高興,又囑咐了兩句之後,準備回家歇息歇息。這一天把他累的,老天拔地的實在不容易。
“村正叔,”蕭玉蓮忽然想到,自己搬來舊宅,按照鄉下習俗,怎麼地也得燎燎鍋底請村裡長輩們吃頓飯哪,就對要出門的馮孝安和村裡幾個壯漢道,“村正叔,玉蓮忽然想到,我搬來舊宅就等於另立門戶了,您看我是不是得買點酒菜請長輩們來坐坐?”
馮孝安也是有此意的,但是想到蕭玉蓮母子三個身子都有傷,這張張羅羅的怕是要費神費力再加重病情,就沒開這個口。
可現在,他一看蕭玉蓮還挺懂的人情世故,心裡也很高興,就贊許地嗯了一聲,“嗯,這事兒大叔覺著該辦。你要是身子無大礙能支撐住,那就辦幾桌吧。將咱們村裡的幾位村老都請來。”
“好啊,”蕭玉蓮也挺高興,自己暫時沒打算回蕭家莊原主的孃家,那這頓飯必須得請,畢竟自己和離後還要在這個村子裡過活,這就難免與村裡人打交道,能交好就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