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餘延慶死死地捂著胸口,表示自己實在是受不鳥了,連聲咳嗽著,差點沒把膽汁給咳出來。
蕭家小娘子……今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攤上這麼個四五六不懂的傻相公,她忒憋屈了喲!
不過,餘延慶又一想,既然這位娘子選擇嫁給了紈絝惡少,那她原就打算是要與他享富貴的,畢竟九惡少是逍遙縣伯爵,雖是閑職,可不也是有名頭在身的不是?
現在九惡少摔成了傻子,小娘子既然有享福的意思,就得有跟著遭罪的心。
想到這兒,餘延慶在小太監的攙扶下,走到了正院正房,管家張維峰急忙上前給蕭玉蓮介紹。
蕭玉蓮自是不會怠慢了這位大太監,將其迎進了客堂,重新落座敬香茶。
餘延慶一擺手,命蕭玉蓮趕緊先宣聖上陛下嘉許蕭玉蓮為郡君的口諭和獎賞。
於是,又是一通繁複縟節的跪拜接旨叩聖恩謝娘娘,將皇後娘娘和皇帝陛下賞賜的那點實在拿不出手,看不上眼,挺寒酸的東西歸置到了後院的花房。
此刻的程耀鐸,雖然是坐在上首,可卻根本就不認識了餘延慶,只當是他是上門來的客人,一概不理,倒是與他旁邊垂手侍立的小雋逸和小雋秀玩起了瞪眼睛。
餘延慶暗自再次搖頭嘆息,“一代英名”滿長安城,小兒止哭狼的程九惡少,居然落得個如此悲慘下場,可憐可嘆啊!
看來這人哪,還得做好事做好人做有用的人,不然的話,“惡貫滿盈”摔個跤都能讓你尖不尖傻不傻!
再次抬頭打量了一番眼前與兩個孩子玩瞪眼睛的程耀鐸,就見他還是原來那個俊朗的逍遙伯爵爺,眉是那個眉,眼是那個眼,嘴型也是少有的好看,可餘延慶瞅著他就腳著哪兒地方不對勁兒!
真的,這小子絕壁是哪個地方不太讓人養眼!
再仔細端詳一番,大太監突然一拍前額,我滴個乖乖喲,雜家說他哪裡讓人看不順眼呢,原來是頭發!
這頭發給你梳的,那叫一個利索啊!
一頭原本就烏黑發亮的長發,這小子也不知道是抹了多少他未來媳婦的桂花油,只見油光錚亮一絲翹起的發絲都沒有,猛然一看,就跟那狗舔了似的水光溜華的!
這要是蒼蠅落上去,非得劈了腿不可啊!
餘延慶嘴角抽了抽,端起茶盞,掩飾住了自己的失態!
他一邊喝茶,一邊還為蕭玉蓮暗暗嘆息呢,這女子,雖是粗布素衣打扮,可笑意盈盈光彩奪目,是女子中的楚喬,就要嫁給了九惡少,可惜了啊!
程耀鐸在程家嫡支他這一輩中,排行行九,故又稱九郎!
可長安城裡認識他的人,都喜歡背後叫他的大名“九惡少!”
喝了一盞茶,餘延慶又套了蕭玉蓮的一些話,也就是關於賺錢的那些法子,蕭玉蓮不亢不卑地耐心解答,答對的滴水不漏,婉轉地堵住了餘延慶想要插上一腳合個夥什麼的後路!
餘延慶沒能成功參股,暗暗著急,皇帝陛下之所以派他親自來宣口諭,以為她蕭玉蓮一個鄉下村婦有多大臉呢?那是皇帝陛下想要他來,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掏盡她家庫房的那些一串串銅錢好不?
剛才他裡裡外外地參觀了一邊舊宅,在庫房那兒站了好半天,有心想要那個管家開啟庫房門給他看看。
可這個管家一點不識相,委婉地拒絕了,害得他只能趴在那庫房門上,透過縫隙朝裡面看,結果他就看見了穿好的一串串銅錢掛在那兒。
唉……看來雜家此行要白跑了啊,回去之後,萬歲爺要怎麼處罰雜家,只能承受了!
蕭玉蓮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餘延慶的一舉一動,見他一個勁兒把話題往賺錢上引,心裡便有些瞭然。
因為她知道,光憑一個太監,進了人家的門就惦記著人家的錢財,在這民風開放,制度相對比較寬松的大唐,就是借給餘延慶兩個膽子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