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責問,沒有不滿,沒有埋怨,更沒有哀求,兩個人就是一個勁兒的磕頭,其情形不言而喻,他們不願意,也不能因為母親的過失被父親厭棄,從而從嫡子變為庶子!
但是他們不能指責母親,不能說母親的不是,所以只能是磕頭,把自己的心情盡顯在腦袋上,磕頭觸地!
程崔氏恍若心竅失神,呆呆地坐在那兒,任由兩個兒子快要將頭磕出血來,才恍然回過神來,急忙扶起程處亮和程處弼,流著眼淚喃喃地道,“兒呀,你爹他,他真的要將為娘……他怎麼這麼狠的心哪?”
程處亮和程處弼並不說話,只是流淚,眼裡卻是滿滿地哀求之色。那意思,娘您不能不作嗎?好好的日子您不過,非要惹出點糟心事來,您舒服啊?
“唉……兒呀,”程崔氏看著面前的兩個兒子,拭了拭眼角,終於說出了心裡話,“我……我對你們的小嬸嬸,也不是就有仇的,實在是……你們的父親,他……他心裡一直寵著你們的九叔,說過,要將程家財産分給他一半。
若是你們的九叔娶一個名門大戶的女子,娘也不會這般心思的。可是,他竟然娶回一個和離婦,最主要的還帶著倆孩子。有了這倆孩子,咱們程家的家産將來……
你大哥處肆,將來是要承爵的,府中的資産自然也要分得大半,餘下的,還有你們那兩個庶弟,也要分一點,所以所剩無幾的那點資産,輪到你們哥倆,那還有多少了?
如今你九叔娶了帶著倆孩子的媳婦,這倆孩子定然也要上程家族譜的,依照你父親的性子,這倆孩子必然也要來與你們分得一杯羹的,所以,為娘我心裡不甘哪!”
就為這點事兒?您這麼自降身份的不管不顧地折騰?
程處亮和程處弼這回是真的恨不能哭死自己啊!
娘親居然為了一個沒有影的事兒,就跟小嬸嬸鬧成這樣,就被父親厭棄了,你說她……崔家可能教養出這樣的女才嗎?
這倆孩子苦哈哈地瞅著程崔氏,既不能說她不對,也不能說他對,最後倆小屁孩嘆息一聲,程處亮道,“我爹有多看重九叔,娘親清楚,九叔有多看重這位小嬸嬸,娘您也看到了。”
這種連環關系,程處亮不想再多嘴了,他的娘親沒看出來嗎?
“那怎麼辦?娘不能眼看著偌大的家産,到了你們這兒,就什麼都沒了。亮兒,過段時間你和和清河公主的親事,就要操持起來了,你說,光這聘禮,得多少,你不清楚你爹清楚啊,他到現在都沒個準備,娘能不著急生氣嗎?”
好吧,您這生氣的理由非常充足和正當的,可是關鍵是,我大哥還沒議親呢,您找的是哪門子集?
程處亮只當做娘親愛子心切,才會昏聵心智,便勸慰道,“娘,兒子上面不是還有大哥呢嗎?再者說了,兒子尚主,爹他怎麼可能薄了聘禮而落了皇帝陛下的面子?”
“可是……”程崔氏知道這個道理,可家裡攏共就那麼多東西,這要是再分給那個和離婦兩個孩子一些,宿國公府就再有,也抗不了這麼多人撕扯啊!
程處亮和程處弼腳著跟自己這個娘交流很費勁,他們其實非常明白,娘親擔心他們的家産分不到多少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小嬸嬸是從崔家和離出來的,她看見她就不舒服,也瞧不起她的出身而已!
“娘,您先歇息一會兒,兒子到前面去看看。”程處亮腳著,自己這好脾氣的人都無法理解母親的心情,更何況是老爹那暴脾氣?唉……還是先出去透口氣再說,便告退了。
前堂,蕭玉蓮仿若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她抱著小雋秀,程耀鐸抱著小雋逸,被程咬金帶著,與程裴氏一起來到了家中祠堂。
先拜祭了列祖列宗,然後又給程耀鐸的父母上香磕了頭,告慰了一番二老英靈,就將蕭玉蓮和倆孩子的名字寫在了程氏家譜上。
從此,蕭玉蓮和小雋逸,小雋秀就是程家的人了!
不過,小雋逸和小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