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的父子爺們,咋能說斷了就斷了這份情呢?
喬氏見蕭玉蓮沒顯出什麼驚詫之意來,更沒問她好好地公爹不叫,怎麼會突然改口叫馮叔?便再次暗自嘆氣,這蕭氏玉蓮果然是沉穩,淡然,嫻靜的,面上不見一絲波瀾。
“玉蓮,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管公爹叫馮叔?”喬氏說這話時,面上露出一絲苦笑。
蕭玉蓮依舊沒有開口,她沒興趣去探聽別人家的隱私,所以只是微微點頭,淡淡地一笑,算是回應了喬氏。
蕭氏長嘆一聲,搖搖頭,又似心頭沒了那份重壓而略感輕松道,“這事兒說起來,我也是感覺像在做夢一樣,一點都不敢相信,有一天,我的相公他會不是馮家親生子。
可是,事實上確實如此!這次聽說公爹和三弟,三弟妹出了事兒,相公便帶著我去了城裡的新家,這是我們第一次登入新家的門。
雖然是第一次登門,可那份壓抑和不安,讓我們夫妻二人都心裡慌慌的。直到走進房間,都沒見馮叔的謾罵聲停止。
馮叔見到我們夫妻,就氣不打一處來,指責我們沒有為這家著想,不肯出力,指責我們不孝,沒良心,是白眼狼,是喂不熟的金家狗。
唉……當時就把我們夫妻兩個都給罵懵了,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後來,馮叔就讓婆婆,哦不是,是馮嬸子取出了一件東西。
那件東西是一件素藍花的小被子,是包孩子那種的小被子,已經破舊的很,如不仔細看,看不出那是素藍花色。另外還有一塊細布帕子,上面寫著血色的字,也是有點模糊了。
馮叔就告訴我相公說,當年天下大亂,戰事不斷,百姓不得安寧,民不聊生,我相公的父母,也就是馮叔的老鄰居,姓金的,與馮叔他的父親一起背井離鄉地逃命。
結果,金家夫妻在逃亡途中染上了惡疾,眼看就要不行了,就將還在襁褓中的我相公,託付給了馮家爺爺。
那時候,馮叔和馮嬸已然成婚一年多了,馮嬸還懷了身孕,便義無反顧地將我相公抱了過去。
金家夫妻在臨咽氣的時候,寫下了血書,交代馮叔和馮嬸,若是我相公長大後,忤逆不孝,你們盡可將他逐出馮家,讓他歸還金家認祖歸宗。
而那件小被子和血書就是我相公回歸金家的憑證!馮嬸子和我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馮叔,希望他能迴心轉意,不要將我相公逐出馮家。
玉蓮哪,你知道的,若是馮叔很願意讓我相公認祖歸宗,那我相公會很光明正大地回到金家。但是現在的形式不是這樣的,他……他……他,被指責是忤逆不孝才被趕出來的啊。”
喬氏開始說的時候,還算是口齒清晰,雖然心中悲痛,可還能抑制住,但是越說越悲傷,越說越難過,說到最後,幾乎是泣不成聲!
就因為她的相公不肯來求蕭氏玉蓮再給些種花的補料,他馮孝安就狠心地將自家相公以忤逆不孝之名給逐出了馮家,這讓她的相公和孩子今後如何為人?
“那嫂子今日上門來,可有什麼賜教?”蕭玉蓮並沒因為喬氏聲淚俱下就為之所動,而是口氣淡淡地笑了一下,慢聲問道。
喬氏當然感覺到了蕭玉蓮的冷淡,但是,她今兒個來,不是來求她什麼的,而是來替馮家賠禮的。
便拭了拭眼角上的淚,恢複了常態,不好意思地強笑道,“失禮了,讓玉蓮妹子見笑了。我今兒個來,沒什麼所求,只是想找個人訴訴心裡的苦悶,更重要的是,來替馮叔和馮家三弟賠禮來的。
玉蓮哪,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魚情看水情,不堪馮家那爺幾個,你就看在馮嬸子的面上,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了。他們對不住你的地方,嫂子我和你守義大哥一定加倍償還!”
五彩繽紛破馬張飛的好生活 第二百八十四章 等你到洞房
加倍奉還嗎?
時至今日,事已至此,還有繼續交往的必要嗎?
蕭玉蓮嘴角掛著淺笑,淡淡地,卻沒讓喬氏難堪,而是道,“我與馮家,細說起來,沒有什麼交集了,所以,沒什麼誰對不住誰的。
守義嫂子,來日方長,關於馮孝安和柳氏的那點事兒,您也不必掛懷,該過好自己的日子,還得過自己的日子。”
“是啊,該過好自己的日子,還得過自己的日子。”喬氏若有所思地點頭。
“玉蓮,嫂子還有一事相求,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