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芝啊,你別委屈自己。”程家姑太太一副蕭玉蓮欺負了綠芝姑娘一般,一揮手,心疼地道,“你這孩子,從小就懂事,總是謙讓別人委屈自己,這怎麼成?今兒個啊,大伯母就給你做這個主,為你說道兩句。”
綠芝一聽,小臉都紅了,慌忙擺手,“大伯母,不要了,綠芝不委屈。表嫂不喜歡綠芝,是綠芝做的不好。大伯母,您千萬別生氣,當心身子別氣壞了。”
這哪跟哪啊?
蕭玉蓮索性不說話,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盞,用看耍猴似的眼神,就那麼冷眼看著程家姑太太和綠芝在那兒唱雙簧。
站在蕭玉蓮身後的白芷氣得差點要跳起來,給這位綠芝姑娘兩個耳光,她家家主,從你二位進門到現在還沒說一句話呢,你們就急赤白咧地將屎盆子給家主扣上了,當她們家主是泥做的,面捏的?
蕭玉蓮依舊不吭聲,她要看看這位程家姑太太到底要幹什麼?
她記得程家姑太太第一次上門來,就哭天抹淚如同考妣一般,一邊哭一邊對程耀鐸絮絮叨叨,說他受了諸多的苦,遭了諸多的難,原以為能娶個如花似玉的大戶人家的媳婦進門傳宗接代開枝散葉,誰成想,卻娶了一個和離婦,還帶著倆孩子,這叫他們程家的臉往哪擱?
程耀鐸一聽,就不樂意了,直接一句話,就給她堵了回去,“姑母是出嫁姑太太,這程家的臉面往哪擱,您不用擔心,終歸是不能扔在地上被人隨便踩就是了。”
就這一句話,好懸沒將這位姑太太給噎的得了腔梗。
程家姑太太被程耀鐸嗆了,心裡惱恨自然是不淺,待程耀鐸一離開,就將怒火朝著蕭玉蓮撒開了,“蕭氏,你既然已經嫁進了程家的門,就得守著我們程家的規矩,不可再行事肆意不遵婦道,惹出什麼閑話來丟我們程家的臉。
雖然你是和離婦,還帶著倆孩子,可知幀沒嫌棄你,也沒嫌棄你的出身,你就得懂得感恩知足,好生侍候知幀,安分守己地跟他過日子,早日開枝散葉,為程家傳宗接代。”
蕭玉蓮其實比她怒火還盛,只是念著她是程家的長輩,又是第一次上門來,不稀得勒她,所以便淡淡地道,“多謝姑母指點這些。玉蓮知道該怎麼把日子過好,請您放心就是了。”
“你……”程家姑太太氣噎,指著蕭玉蓮竟說不出話來。
方才被侄子頂撞,這回又被侄媳婦不鹹不淡地嗆了一句,心裡的火氣差點爆棚。
但是這位程家姑太太還是壓住了火氣,不滿地哼了一聲,“你與知幀成親這些時日了,家裡也沒個長輩照應著,可該有的規矩還得有,該是你大婦做分內事兒,你也不要裝糊塗。”
蕭玉蓮杏眼微縮,帶著凜冽地寒光瞪著這位程家姑太太,慢條斯理地問道,“不知姑太太所說的大婦規矩是什麼?就像您這樣,跑到人家做客還要指手畫腳?”
“混賬!放肆!蕭氏,你就這麼跟長輩說話的?你是什麼態度?嗯?”程家姑太太拍桌而起,怒目而視,指著蕭玉蓮的鼻子叫嚷,“你孃家就是這樣教導你的不成?”
不待蕭玉蓮再次開口,程耀鐸踹門而入,冷著一張臉對程家姑太太厲聲道,“程家的家規,出嫁女不得回門幹涉程家之事,不知道姑母您是怎麼遵從的?嗯?
您若是來做客的,那麼就守好您客人的本分,若是來挑毛揀刺,壞我夫妻情分的,那請你馬上離開。我們程家的事兒,便由我大哥做主,您這位出嫁的姑太太,就不要壞了族規自找麻煩!”
敢瞧不起我程耀鐸的媳婦,那就是沒把我這個縣伯爵爺放在眼裡!
程耀鐸怕蕭玉蓮被自家這位堂姑母刁難,所以出去解個手急忙變回到上房,剛走到門口,正好聽到了程家姑太太剛才那一番話,不由地勃然大怒,便踹門而入,很不客氣地趕人。
程家姑太太就腳著今兒個一張老臉被侄子媳婦打得啪啪的,頓時不幹了,躺在炕上就開始撒潑,“哎喲,我不活了,我要被這兩個不知好歹的畜生氣死了。你們別攔著我,讓我死在這兒。”
程耀鐸周身的煞氣頓時彌漫在房間裡,一向紈絝的九惡少,原有收斂起來的戾氣讓人不敢靠近,就見他朝著門外一聲怒吼,“常五,那六,送這位姑太太出府!我們程家廟小,容不下她這尊大佛!”
常五和那六以前也認識這位程家姑太太,素來知道她是個面慈心狠的主,這番刁鑽手段是她家常便飯,所以他們的九少爺根本就不買她的賬!
就這樣,這位程家姑太太被常五和那六連拖帶拽地給弄出了舊宅。
“媳婦,你別生氣,程家這位姑太太素來如此,你別放在心上。若是她再來,你不必理會,自有本相公處置就是。”強行趕走了程家姑太太,程耀鐸擔心蕭玉蓮生氣,便討好地小心賠不是。
五彩繽紛破馬張飛的好生活 第三百四十六章 又來挑刺兒
蕭玉蓮斜楞了他一眼,嗔怪道,“一個土埋半截子的老太太了,又是個拎不清的,你以為我會跟她一般見識?”
不生氣就好,不生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