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作禍,人作禍,正所謂不作不死啊!
馮孝安終於快要作到頭了!
觸犯了程耀鐸的逆鱗,他可沒有蕭玉蓮那樣的好脾氣,還能跟他講幾句道理,讓他死得明白,所以直接下令找來了高易誠。
沒有半盞差的功夫,高易誠連跑顛顛氣喘籲籲地就來了。
一進屋,看到馮孝安馮保財,柳氏跪在程耀鐸面前,不由地一愣。
“嶽良村村正高易誠見過逍遙伯爵爺。”
這個高易誠心思機敏,見馮孝安跪在那兒,蕭玉蓮沉著臉,端著架子坐在那兒,連句求情的話都沒說,可見是觸犯了冀州城殷莊鄉這兩位尊神了,所以也就收起來平時的隨意,打起了官腔,給程耀鐸正式行禮。
程耀鐸也不多廢話,一指馮孝安,“高村正,這馮孝安家,按照大唐律例,應該分給多少農田?”
這是程耀鐸打進嶽良村來,第一次以嚴肅認真的官腔口氣問話,
“回伯爵爺的話,”高易誠有點頂不住程耀鐸的怒火,忙小心翼翼地回道,“按律例規定,成年男子應分得大田兩畝,水田一畝,十五歲以下,十二歲以上男子是大田一畝,水田半畝。
按此計算,馮孝安家應分得大田十二畝,水田六畝。這其中包括了被其趕出家門的金守義父子三人的大田四畝,水田兩畝。”
程耀鐸點點頭,擺手示意高易誠一旁站立,然後對馮孝安喝道,“老匹夫,你可聽清楚了?嗯?我夫人對你和顏悅色尊重有加,你是不是覺著她軟弱可欺?
既然你想掰扯掰扯,那本伯爵爺就給好好掰扯清楚。奶奶的個蛋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是病貓呢?
作為曾經的村正,你馮孝安任由村裡出現兒媳被打死,親孫子親孫女被人以拐賣為奴,而拒不上報也不制止,你說吧,這個罪責,你該怎麼承擔?嗯?
伯爵夫人心慈,不追究你這些過失,反而視你為親人,處處為你著想,而你是怎麼對待她的?
馮孝安,你個老匹夫,蕭氏玉蓮沒嫁給我程耀鐸也就罷了,現在她嫁給了我,便是伯爵郡君,是皇帝陛下親命的,你老小子不識好歹,還敢上門來惹她不高興?你膽子是不小。”
觸犯了程耀鐸的逆鱗,他可沒有蕭玉蓮那樣的好脾氣,還能跟他講幾句道理,讓他死得明白,所以直接下令找來了高易誠,讓他將馮孝安應得的田地講了一遍。
“馮孝安,狂王老兒,你聽清了?”程耀鐸又一拍桌子,厲喝道,“說你是刁民,並不委屈你吧?嗯?
以你的聰明勁兒,你應該知道,在本逍遙伯爵爺的封地上,七百戶邑所種田地,盡歸我所有,所以,你,馮孝安,何須這般猖狂?今日竟敢跑到我伯爵爺府上狂妄,敢當何罪?”
此時的馮孝安,早嚇得癱軟在地上。
此時此刻,面對著冀州城有名的紈絝九惡少,馮孝安這才記起來,人家不但是出了名的惡少,紈絝子弟,還是這殷莊鄉上的逍遙縣伯爵爺!
別說人家只是是四品的閑散官家,可畢竟級別擺在那兒,豈是他這平明百姓所能拿捏掌控的?
蕭玉蓮在未嫁給他這位紈絝九惡少縣伯爵爺之前,馮孝安被她給尊重的得意忘了形,被她送給的那些金子銀餅和神奇之物晃花了老眼,迷了心竅!
蕭玉蓮是如何對待無情的崔家,馮孝安是清楚地,可他自持對蕭玉蓮有照拂之恩,對金守義有養育之恩,便忘了自己的本分,忘了他今日的富貴榮華是建立在別人雙肩之上的!
現在,跪在程耀鐸面前,終於讓他意識到了,自己只不過是人家腳下的一隻螞蟻,只要他面前的人願意,一腳下去,碾碎他是不需要太多的理由的!
馮孝安害怕了,真正的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意識到這次他玩火玩大了,激怒了一直讓他忽略的逍遙縣伯爵爺從來都不是個善茬兒!
逍遙縣伯爵爺,比蕭氏玉蓮更要可怕,只要他不高興,那還能讓別人高興嗎?!
“小老兒,該死!”馮孝安強打精神,磕頭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