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罵得更加不地道,毫不隱晦。
程耀鐸一聽,怎麼著?我媳婦是鄉下和離婦怎麼了?我願意寵她愛她,關你們什麼屁事?敢當著老子的面罵我媳婦?你當紈絝九惡少的威名是白來的?
都說英雄一怒為紅顏,這話不假,程耀鐸擼胳膊挽袖子,就來了暴脾氣!
蕭玉蓮安撫地沖他微微一笑,“相公,夫君,咱不氣哈。為幾個多嘴多舌的無知之人生氣不值得!
為妻我雖然是鄉下來的,還是個和離婦,可只要夫君你疼著寵著愛著,我蕭玉蓮還在乎那些不相幹人的臉色?再者說了,我有沒有資格在人前站,誰要是不服的話,可以去質問皇帝陛下啊。
這位夫人,您說對不對?是皇帝陛下給了我鄉下婦人這個無上榮耀,封我為一品玉安縣主,讓我有資格站在梁王殿下的商鋪裡指手畫腳,你要是真不服氣,大可去金鑾殿與皇帝陛下理論,不用在這兒發洩你對皇帝陛下的不滿。
不過,今兒個既然咱們見面了,你就是再對皇帝陛下給了我這麼個人前站的好機會不滿意,也得先按規矩禮儀行章辦事,你在去覲見皇帝陛下之前,是不是見了本一品縣主,你也得行大禮叩拜啊?嗯?”
“你?我?”那嘴賤的婦人被蕭玉蓮一頂頂大逆不道的罪名給嚇得差點沒抽過去,臉紅心跳氣脈就不夠用了。
“你什麼你?嗯?我什麼我?你覺著本一品縣主說的不對?還是你覺著你給皇帝陛下親封的縣主行禮委屈啊?”蕭玉蓮咄咄逼人,句句不離皇帝李世民,那婦人已被嚇得跪倒在地,大氣兒不敢喘了。
“五品誥命蕭李氏拜見一品玉安縣主。”低下高貴的頭顱,心裡萬般地委屈和不願,可這又如何?人家品級卻是高於自己,就是在不情不願,也得行這個禮了。
“蕭……李氏?”這就是說,這位李氏的夫家是蕭家!蕭玉蓮微眯雙眼,並沒有再難為她,而是伸手虛浮了一把,笑道,“都是自家人,蕭夫人無需多禮,請起。”
自家人?呸!誰跟你是自家人?蕭李氏心裡唾罵,可臉上卻不敢在露出半分輕視之色,道了一聲謝,便順勢站起身來,站在一旁眼眸微垂,卻在心裡合計著,怎麼找回這個場子。
而在蕭李氏屈服了蕭玉蓮的威儀之後,在場的所有婦人們,也都紛紛屈膝行禮,口尊一品玉安縣主萬安,蕭玉蓮微笑著,筆直地站在那兒,含笑坦然大方地接受了眾人的禮拜。
屈麗婉一邊拜,一邊心裡就冒了火,她緊握雙拳,骨節泛白,那長長的指甲刺進了手心裡,她都沒覺著疼!
恨意滔天便忘形,說的就是屈麗婉!
自己堂堂的郭功福千金小姐,卻要去跪拜一個鄉下和離婦,還是搶奪了自己夫君的賤女人,她心裡不甘又恨哪!
其實,在場的這些貴婦人們,在跪拜蕭玉蓮的時候,又有誰是心裡舒服的?可不舒服又怎麼樣?人家的品級高著呢,是正一品的玉安縣主啊,不拜就是藐視皇帝陛下的威嚴!
這個罪名,放眼在場的,沒有一個敢承擔的!
蕭玉蓮沐浴春風地笑著,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些不得不低頭的貴婦人們,開心是絕對的!
待眾人平身起來之後,就見那剛才被蕭玉蓮呵斥得沒臉的蕭李氏盈盈上前,巧笑道,“在府中就聽聞一品玉安縣主博學多才,不但能治療天花,而且還獻出糧食神種,實在是讓人佩服之至!
不過,這些都是男人家的事兒,我也不懂。我們這些姐妹平時也就侍弄侍弄花草,做做女紅,吟詩作對的,實在是無趣得緊。只是不知一品玉安縣主平日裡可曾做這些閑工夫?”
蕭李氏面上恭敬,可話裡的譏諷毫不掩飾!
哼,男人家的事兒,你一個鄉下和離婦出頭,實在是本末倒置有傷風化,我就譏諷你粗鄙庸俗,拋頭露面的不是守規矩的女人!
一句話,傷風敗俗!
蕭玉蓮抿嘴巧笑嫣然,“不瞞蕭夫人,我會的,你們未必會;但是,你們會的,本縣主也會,所以,這些閑工夫的東西本縣主是不屑做的。”
太猖狂了!
這話一出,立馬引來眾人公憤!
這種不知廉恥猖狂的鄉下婦人,太氣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