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溪簡直想把手心裡這團軟軟白白的小東西丟出去,但終究是忍著脾氣,把手裡的錦盒開啟,露出裡面一顆冰藍色的小草來。
他把另一隻手裡的奶兔子果斷的丟到錦盒裡去了,和那顆冰藍色的小草一起。
奶兔子本來正在感受自己的委屈,突然被放到一個硬硬的地方,還有點冰冰的,一點也不如容水溪的手掌軟綿,正想再爬回去的時候,突然眼角餘光瞄到了一節小小的冰藍色。
它緩緩轉過身去,看著錦盒裡這顆幾乎和它一樣高的冰藍色小草,先是呆了呆,然後用小爪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確實沒有看錯之後,終於猛得撲到那顆冰藍色的小草身上,緊緊抱住。
奶兔子眼睛裡已經沒有了什麼悽苦之類的情緒,只剩下興奮,激動,和開心。
“唧唧唧唧唧唧!”
奶兔子高興得在錦盒裡跳了幾下,但就是不松開抱著冰藍色小草的手,直到它鬧騰了許久之後,容水溪實在是不耐煩了,終於開口道:“閉嘴!”
奶兔子激動的情緒一滯,隨即馬上偷偷看了他一眼,倒是沒生氣,反而笑眯眯的閉上了嘴巴,四隻小爪爪並用,順著錦盒的盒壁爬了上去,站在他拿著錦盒的手腕上。
伸出兩只小爪子捧住錦盒的兩端,奶兔子示意容水溪可以鬆手了,而待他松開之後,奶兔子便連著錦盒帶草,一起吞了下去,總之是連根毛都沒剩。
吞完了錦盒的奶兔子顯得開心極了,彷彿瞬間忘記了之前容水溪是怎麼對待它的,馬上爬到容水溪的肩頭,親暱的抱住他的脖頸蹭了蹭,坐在他的肩膀上,一臉神氣的樣子。
容水溪看得越發糟心了。
這個世界上若論見風使舵見錢眼開,除了奶兔子,恐怕就沒人敢稱第一了。
容水溪覺得這小東西特別麻煩,又很勢力眼,於是沒有返回妖王殿,而是回了黑蟒一族,尋找容水豐。
一路上奶兔子坐在他肩膀上東張西望,若不是容水溪按著它,恐怕早已走得不見蹤跡了,這黑蟒一族,得給它吞掉不知道多少好東西。
但容水溪還在,自然不會允許它亂來。
容水豐倒是正好沒在黑蟒一族,據說是族內有什麼事,讓他去辦了,妖王大人便決定先在黑蟒一族住下,慢慢等他回來。
說來其實容水溪也有許多年沒住在這裡了,但黑蟒一族畢竟是他的母族,不比其他地方,總歸是多了那麼兩分熟悉感的。
妖王大人在這裡暫且住下,奶兔子自然跟著他一起,且形影不離。
倒不是奶兔子想這麼粘著他,而是容水溪擔心它又做什麼壞事,所以才一直看著他,即便是夜晚休息之時,也把奶兔子捧在掌心裡,不準它到別的地方去,導致黑蟒一族的人都認為奶兔子絕對是妖王大人最喜歡的寵兒了,時刻要捧在手心裡。
對於妖而言,修煉時日一久,總歸是要化為人形的,所以奶兔子在常人眼裡或許是一隻小動物,但是在妖的眼裡,這只寵兒不僅僅是寵物,更是另一個意義上的‘寵兒’,前提是他們不知道奶兔子的真正身份是什麼。
在等容水豐的這段時間,夜晚睡覺的時候容水溪都是捧著奶兔子的,久而久之也習慣了,但這只習慣······直到那一天早上。
他睜開眼,手裡捧著的奶兔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胸口趴著一個光屁股的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