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看得有些難受,想上去拉她的衣袖。
沉魚姑娘卻莫名的停下了動作,側過頭,眼睛眨了眨,突然落下一滴淚來。
柳夜白瞪大了眼睛看她,那一瞬覺得自己簡直是見了鬼一般,而與此同時,心中突如其來的愧疚溢滿了他的胸腔。
“對、對不起······”
他有些慌張的說著,動作都不穩了起來。
“要不,你打我吧,我絕對不還手。”
可沉魚姑娘卻依舊側著頭,伸手撚起袖角,沉默的擦了擦眼尾。
柳夜白瞬間覺得自己像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一般。
如她這般冷漠如同冰封一般的女子也會在眾人面前落淚,這該是多麼令人傷心的事啊,他簡直像是罪不可赦一般。
“你別哭了,你說想怎麼樣,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從來沒有哄女人的經歷,柳夜白吞吞吐吐的,頗有些驚慌失措的感覺,而喬寒東一行人則是驚訝的看著他,滿目詫異。
半響,那邊沉默抹著眼角的沉魚姑娘終於抬眼看向這邊,在柳夜白緊張的目光裡開口聲音淡漠的說:“你離我遠點,身上的灰塵落到我眼睛裡了。”
柳夜白表情一頓,猶豫道:“你哭是因為······灰塵落到了眼睛裡?”
“否則呢?”
沉魚姑娘極為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把裝著玉佩的香囊收到櫃子裡,冷靜的轉過身來,繼續冷漠的說:“你們可以走了。”
目光甚至像是在說‘你們不要再來了’一般。
柳夜白心中溢滿的愧疚就這麼凍結在胸腔裡,無處可發。
但畢竟他確實摔壞了人家東西,也不好再發什麼脾氣,只能極為沉悶的諾諾道:“我······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再也忍不住狠狠糾結起眉頭,轉身便走。
他走了,喬寒東他們自然是跟著離開,雖然有些面面相覷,弄不懂發生了什麼,但至少有一件事是顯而易見的,那便是······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因為小侯爺和沉魚姑娘看起來熟稔得有些不正常,雖然言語間相沖。
柳夜白出了房間,腳步便放緩了一些,眉頭狠狠皺著,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喬寒東跟在他身後也不走上前去,只是看著他糾結的眉眼若有所思。
但即便如此,柳夜白也沒忘記去跟望仙樓的媽媽說一聲,要她‘照顧’沉魚,準確的來說便是不要讓其他人打擾他,也就是說他要承包下她了,雖然代價不菲,但柳夜白覺得這是必須做的,像昨日那般情形,若是發生在她和別人男人之間,他覺得自己心頭有些格外的不能忍受。
這感覺很奇怪,但畢竟是如沉魚姑娘那般性子,這般特殊的待遇,哪怕他很生氣,他也覺得只自己一個人受到便好了。
喬寒東一邊搖頭一邊看著他嘆息,忍不住心底感嘆。
原先還想著柳夜白可能對這等地方不太感興趣,這沒想到才過一晚上他就上心了,便是他和落雁姑娘也沒這麼快速啊,還是說那位沉魚姑娘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讓他久久不能忘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