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看著落雁,眼中一片深沉。
落雁當即便沒再管氣得不得了的柳夜白,而是浮起溫柔笑意回望她。
“沉魚姐姐。”
她的聲音亦是溫溫柔柔的,和沉魚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極致。
但沉魚並沒有因為她的笑有所反應,只是靜靜看著她,最後伸手握住了柳夜白的手掌,平靜道:“我不喜歡你,救你只是憐憫之心,你更不應為此執念多年,不應該牽扯其他的人,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
“不是的!”
落雁有些急促,方才柳夜白拿著木塊殘骸劃在她臉上她也只是陰沉著臉,可此刻卻非常的急促。
“不是這樣的。”
她重複了一遍,眼睛卻緊緊注視著沉魚。
“沉魚姐姐忘記了麼?你說你叫沉魚我叫落雁,我們的名字那麼相配,我於生死邊緣得你相救,是你給了我新的生命,那個時候我就發誓,我願意為沉魚姐姐付出一切,可這個男人。”她轉而望著柳夜白,目光冷了下去。
“他做了什麼?他憑什麼可以這樣輕易的得到你的喜歡?所謂王公貴族的身份之下,只是一個浪蕩紈絝子弟而已,我們才是最親密的啊,他算什麼?他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落雁越說越激動,握著長劍的手微微顫抖,眼中的光芒一暗,甚至在柳夜白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揮劍惡狠狠的刺向他,就如方才柳夜白惡狠狠的拿著木塊劃傷她的臉一樣。
只是柳夜白沒注意不代表沉魚沒注意。
她沉靜的看著落雁,手握在劍刃上,一如剛才在鬧市之中一樣,將那陣兵刃的寒意擋在柳夜白面板之外。
而後是兩個人的驚呼聲。
落雁一瞬間白了臉頰,彷彿不敢置信自己傷的竟然是沉魚,柳夜白則心中殺意激增,卻又心疼,今日不過短短時間,沉魚已經傷了兩次了,且都是為了他,都是他不好,沒有注意到,沒有好好保護她,還需要她一個弱女子來保護自己。
但兩個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沉魚握著她的劍刃,沒有放下,甚至抓的很緊,骨節分明,指縫間血液便噴湧而出,但她彷彿感覺不到一樣,依舊平靜冷漠的看著落雁,目光沒有一絲波動。
柳夜白一直覺得她是護著落雁的,他之所以這麼嫉妒吃醋,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覺得落雁在她心中佔了很大的部分,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有沒有落雁在她心中重要,可這一刻,這些懷疑和嫉妒都被拋之腦後了。
沉魚靜靜看著落雁,一字一句,極為冰冷。
“或許我當初根本就不應該救下你,世間因果都有定數,一啄一飲,若是憑生意外,最後不過是使魔障層生,傷人傷己。”
她握著劍刃,將劍尖移轉,對著自己。
“你若入魔無法逃脫,這也該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不需牽扯他人,柳夜白和你無冤無仇,一切不過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今日便將一切都完結在這裡,若你覺得和他之間非死既傷,定要有一個存亡,便讓我來代替,你殺了我,從此便再不會有魔障了。”
“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