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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 顧生安就看見他化為一團紅色的模糊霧氣飄出了辦公室, 很快就不見半點痕跡了。
顧生安看著他消失的方向，靜靜斂下了眉眼, 遮住了眼裡的情緒。
又等了一會兒, 身邊的蘇煥歌終於開口。
“他走了嗎？”
“嗯。”
顧生安微微點了點頭, 臉上依舊沒什麼情緒, 但蘇煥歌分明看見她眉眼之間透出幾分疲憊來, 彷彿有什麼困頓在裡面，不得紓解。
而這之前, 其實蘇煥歌從來沒有看見她眼裡露出過這樣的神色, 起碼在白天, 顧生安堅不可摧。
皺了皺眉，他詢問。
“他和你說了什麼？你以前的身份？”
顧生安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沉默著，許久之後，就在蘇煥歌以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 她突然抬起頭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那個鬼物叫拂沉，他說······我以前是個很厲害的術士, 厲害到整個術士界都為我而驕傲, 但是······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不，應該說是一隻鬼，最厲害的一隻鬼，鬼王, 他說我為了鬼王背叛了術士界，所以再也回不去了，甚至可能會被別的術士師攻擊。”
顧生安帶著些茫然的看著他，彷彿漂泊在蒼茫大海上的孤舟，找不到方向和終點。
“你說······我以前真的有這麼喜歡過一隻鬼嗎？”
蘇煥歌無法回答她。
因為他也不知道，甚至不明白，但如果那個叫拂沉的鬼說的是真的，那麼他覺得從前的顧生安應該是很喜歡那個什麼鬼王的。
但她現在已經忘了，什麼都忘得一幹二淨，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記得，過去的一切全部都被拋到腦後，甚至可能當初就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這樣，畢竟如果她那麼愛那隻鬼的話，那個鬼王，不是應該也出現嗎？
聽名字就覺得很厲害的鬼怪，卻在這兩年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或許只有兩個可能。
要麼他根本不愛之前的顧生安，要麼······他已經死了。
無論是哪個可能，其實顧生安都維持著現在比較好，那些慘痛的記憶隨風而逝才是最好的。
蘇煥歌嘆了一口氣，斂下眉眼，連帶著她茫然的眼神擁進懷裡。
“算了，別想了，既然已經不記得了，那就丟掉吧，你現在只是普通人，不是術士師。”
顧生安沉默的靠在他懷裡，什麼都沒有說，但邱言默默離開的時候，回頭看見了蘇煥歌低下頭略帶溫柔的目光，他從來沒見過自家總裁有過這樣溫柔的目光，彷彿印證了之前網上傳說的一切，可不知道為什麼，邱言卻總覺得有些擔心。
之前聽到的話裡，隱隱約約能得出個大概的經過，如果顧小姐真的有很愛的人，只是忘記了而已，那麼他其實並不希望自家總裁和她在一起，因為忘記不代表消失，能忘記，自然也有記起的那一天，如果有一天顧小姐突然記起了那個人，那蘇煥歌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