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溪接下了這道雷霆,青色的電光將周遭的斷壁殘垣擊得粉碎,他袖角上的焦黑蔓延到整隻袖子,隔著五裡圍觀的人只看見他腳下微微一顫,唇邊有些許血跡落下。
旭日神君連忙提前按住奶兔子,果不其然奶兔子想要沖上去的身子被他按個了正著,此刻齜著牙用小爪子使勁撓他的手掌,面上是勃然大怒的神情。
旭日神君面色凝重的和她說:“阿吞,你別激動,你現在過去雷劫降下兩道,那就真的無力迴天了,容水溪雖然看上去受了傷,但傷勢不重,還有最後一道雷劫,他一定可以擋住的。”
最後一道雷劫是前面八道雷劫威力的總和還要多,但對於容水溪而言,確實不算十死無生,他能扛過去的機率也挺大的,因此旭日神君才會這麼對奶兔子說。
容水溪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便再次盯著頭頂的黑色雲層,等待著最後一道雷劫的出現,雖然唇角有些微血跡,看起來倒是有些把握。
黑色的雲層顯得越來越低沉,裡面青色電光閃爍,看起來極為嚇人,容水溪背手而立,這一次甚至沒有立下什麼陣法,就只這麼站著,眼中平靜無比,沒有絲毫恐懼的神色,彷彿不是在渡雷劫,而是再閑庭漫步。
但眼見著最後一道雷霆即將劈下來的時候,容水溪手背上那個被天帝弄上去的血色印記突然詭異的發出強烈的血光來,下一刻便自動從他手背上脫落,以無人能擋的速度直直的射入了那層層疊疊的黑色雲層裡。
雲層之中翻騰著的青色雷霆彷彿瞬間平靜了些,但顏色卻漸漸的由青色轉為了紫色,將地面上映出一片紫色流光,看起來倒是非常美麗。
旭日神君的臉色剎那間變得異常難看。
“天道!”
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竟帶著一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旁邊容水豐馬上焦急的問道:“神君大人,是出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大哥的雷劫變成紫色的了?”
旭日神君沒有看他,只是面色難看的盯著容水溪頭頂的紫色雷霆,聲音帶著幾分憤恨。
“這不是千年大劫該渡的雷霆,我等修道之人渡劫,渡的都是九重雷劫,但是紫色的雷霆並不是普通的雷霆,而是傳說中的九天神雷,這是神魔時代,強大的神魔才能渡的劫,現如今早已不可能出現,就算是神魔渡此劫也是九死一生,這根本不是你大哥該渡的雷劫,而是天道的報複,難怪千年大劫會提前。”
旭日神君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
“這麼說,我大哥會有危險?”
說到此處,容水豐也不免焦急起來,旭日神君手裡的奶兔子更是激動得不得了,將他的手心都撓出了幾道血痕。
旭日神君捧著奶兔子,還不忘阻止容水豐。
“你們誰都不準接近,九天神雷,十死無生,但你們去更是送死,如今便只能看容水的造化了。”
雖是這麼說著,但旭日神君心中明白,容水溪想要渡過九天神雷的機會,非常渺茫,甚至可以說沒有,容水溪是很強大,但再強大也沒有神魔時代的神魔厲害,連神魔都渡不過的劫數,他又如何能渡得過?
如今看來,他當初說奶兔子是容水溪的劫數,卻是一語成讖了,這世間之事,一酌一飲,皆是定數。
而容水溪彷彿感覺到這邊的目光一樣,他往這邊看了一眼,目光是看著奶兔子的,明明隔著那麼遠,但奶兔子彷彿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目光,掙紮的身體意外的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