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陽春接連塗了一個星期的唇膏,厚度堪比一斤豬油抹在嘴唇上,實不相瞞,他自己也不明白塗唇膏的意義是什麼,只能自我安慰:這是鎖住自己的純潔,鎖住自己的清白。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終於把這件事情淡忘,徐峰適時給他科普了一番初吻的百度定義——與異性舌交。敲黑板,異性,舌頭,他徹底把對初吻的執念拋之腦後,重振了士氣。
這主要還是歸功於江新桐的銷聲匿跡。
……如果對方在他眼前出現,他不保證會不會割掉對方的嘴唇。但當對方真正出現的時候,他居然忘了自己為什麼生氣了。
即將迎來期末考,複習就變得格外緊張。自習課,重點班的氛圍安靜得能無限放大此起彼伏的翻頁聲,麥陽春無精打采地撐著頭看書,剛要不知不覺合上眼皮,就被同桌捅了一下。
他猛地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晃悠。
這熟悉的裝逼的味道——
我靠!
麥陽春懵懵地瞪著江新桐,不知道這個變態怎麼會站在他們班門口。
……果然,女孩子們的眼睛都直了。
膚淺!這個看臉的世界太膚淺了!
同桌戳了戳他,“哎,這不是上次給你送藥的那個人嘛?”
麥陽春哼哼兩聲:“不是,你認錯物種了,這是條狗。”
班主任很江新桐耳語了幾句,便走上講臺,笑呵呵地介紹道:“同學們,這是高二一班的帥哥,你們的學長,萬年第一的學神,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咳,總之今天自習課,我拜託江學長來給你們傳授點學習數學的經驗,雖說文理有別,但方法總是共通的。來,江學長,說幾句話。”
江新桐不疾不徐地走過去,微微點了個頭:“大家好。”
“臥槽,江新桐這名字有點兒耳熟啊。”同桌又湊過來八卦道,“記不記得有一個嚴重警告的,是叫這名字不?”
同學們也隱約記起了點兒什麼,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但更多的是女生們興奮又嬌羞的竊竊私語。麥陽春故作不經意地看向旁邊的白雪,白雪也正和同桌說些什麼,她的同桌看了看講臺上的江新桐,又看了看白雪,一臉的羨慕。
你羨慕個屁!
白雪和我這麼好,怎麼不見你羨慕?!
麥陽春黑著臉轉回頭,死死瞪住江新桐。
江新桐神色自若,嘴角還噙著溫和疏離的笑意,彷彿看不到他仇視的目光,開始娓娓而談。他在臺上的姿態優雅又從容,嗓音冷冽又磁性,極具吸引力,起初帶著不滿和作對心思的麥陽春都慢慢地不知不覺放下芥蒂,等到演講結束,他才驚覺自己做了三頁筆記。
出息!你就這點兒出息!
麥陽春痛心疾首地合上這本代表恥辱的筆記本,恨不得錘爛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