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陽春以為他話沒說完,剛要追問,就看見侍者推了車過來,中規中矩地雙手放上一個漂亮得連人民幣都黯然失色的蛋糕:“您點的芒果慕斯,請慢用。”
江新桐不喜歡吃甜食,就饒有興趣地盯著麥陽春大快朵頤。他實在想不通這種甜膩膩的東西是怎麼入得了口的,但看對方吃得眼睛都彎成月牙,他居然也懷疑起甜品是否很美味。
“你吃一點啊。”麥陽春催促。他的肚子有些發撐,但蛋糕還剩了大半,不吃就相當於錢打水漂,怎麼想怎麼可惜。
江新桐蹙眉:“吃不下就別吃了。”
麥陽春糾結地看著蛋糕,最後還是咬咬牙,繼續往嘴裡塞,“唔,浪費可恥。”
實在看不下他這種自虐的行為,江新桐忍著不適,利落地奪過對方手中的叉子,果斷吃下一口——
糖味在味蕾上爆炸,他剛要囫圇吞棗一般直接嚥下去,就聽見麥陽春悶悶說:“你變態嗎,你自己明明有叉子啊!”
舌尖抵住犬齒,甜蜜在口中綿軟地化開,迸發出層層遞進的芳香,人體最堅硬的部位明明是牙齒,卻被甜得有些酸軟。
——好像不是很難吃。
結賬的時候麥陽春數了數,四位數,江新桐刷卡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扁著嘴唇,悶悶不樂地,連被江新桐牽著下電梯都沒有發覺。
江新桐瞥了他一眼,“心疼?”
麥陽春委頓地點點頭,小聲補充:“我壓歲錢都沒這麼多。”
“心疼錢還是心疼我?”
江新桐威脅似的扣住他的十指,修剪整齊的指甲微微在他的手背上撓了撓,麥陽春癢得縮了縮手,“以後我不和你出來吃飯了。”
江新桐懶得搭理他從來都不會實現的碎碎念,直接拉著他上了計程車。
“去哪裡?”麥陽春扒著窗,生怕對方又帶他去什麼神奇的地方。
江新桐劃著手機,似乎在給什麼人發簡訊,“遊樂園。”
麥陽春不怎麼去過遊樂園,主要是他媽媽工作忙,沒時間帶他,他從小到大僅有的幾次還是跟著白雪一家子來的。聽江新桐這麼說,雖然奇怪,但期待和高興總是要壓上一頭的。
“是哪個遊樂園?”
他興趣盎然地湊過去,想要問個仔細,江新桐卻反應異常,快速地鎖了屏,口中還不忘淡定地回應:“是你的話,當然要去最好的遊樂園。”
這語氣,這態度——
麥陽春很想問他,什麼時候一起去美特斯邦威,把整家店的新款都為他承包下來。但轉念一想,這個情商被智商吸收得渣子都不剩的變態可能真的會一邊嘲諷“你就這個水平的眼光”一邊毫不猶豫地刷卡,他還是把話吞進了肚子裡。
——土,很土,超級土,一覽眾山小的土。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隱瞞大家許久,其實這就是個土味校園純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