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陽春的怒火一下子熄滅,他不知所措地摳著沙發,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徐峰吞吞吐吐地應和:“對啊陽子,我們真的特擔心你……呃,貞潔不保……你們昨晚,我們也看不到畫面是吧,到底……親哪兒了?”
“那個……衣服聲……你們脫了?”林訊遊移著目光,“那啥,別不好意思,都是哥們兒,白雪也不在,咱們替你保密。”
“對對對,白雪也挺……嗯,挺在意的……”
他們還在那兒有一句沒一句地套著話,一邊充分展示自己的真情,一邊完美發揮了自己的八卦技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得簡直要讓人潸然淚下。
事實上,麥陽春的確崩潰得掉了眼淚。
他這次哭居然沒有聲音,倆人也沒多注意,等到問題終於問完,才看見對方垂著頭,下巴上滴滴答答,睡褲大腿上都濕了一小塊兒。
“臥槽!你別嚇我們啊!”徐峰連忙噌地站起來,“是不是江新桐這個禽獸對你幹啥了?!”
這時候麥陽春也不覺得有什麼丟分兒了,抬起頭抹著眼淚,終於放聲抽抽噎噎:“我、我初吻沒了!”
“上次不是……?”
“他這次伸舌頭!”麥陽春氣得一抽一抽地嚷嚷。
倆人震驚得說不出話——這麼私密的話題,雖然聽起來很興奮也很令人發指,但是聽完應該會小命不保吧!
麥陽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現在才哭,但是一想到白雪仔仔細細地聽了,而且還只是屈辱特輯的一小部分,又忍不住回想自己的失敗情史,越發覺得委屈,就吸著鼻子大聲控訴:“我的初吻是要留給白雪的!我、我不純潔了嗚嗚嗚!”
他倆差點兒沒跳起來跪下,還在團團轉著,門就開啟了——
倆人不約而同地心裡一咯噔。
麥陽春全然沒注意到,還在那兒聲淚俱下:“我小時候!就夢想我的、我的初吻,能、能給白雪!現在沒了就、就算了,還讓她聽見了!我、我不活了!”
“咳!咳咳咳!”
倆人的嗓子都要咳出血了,麥陽春還是堅持自我,聲情並茂地傾訴:“白、白雪怎麼看我?!你們說!”
“你想聽什麼?”
磁性的嗓音像是結了冰霜,麥陽春一個哆嗦,淚眼婆娑地看過去。江新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前面,面色沉得像是垂墨欲滴的烏雲,怒極反笑:“白雪就算了,還來個白白雪?”
這句話真的沒什麼技術含量,旁邊兩個人想笑又不敢笑,就見江新桐頭也不回地冷冷道:“你們先回去。”
徐峰硬著頭皮:“那不行,你這樣兒……”
江新桐諷笑一聲:“得了,他還未成年,我不犯法。”
知道江新桐向來說一不二,又看了一眼縮排沙發角落打哭嗝兒的麥陽春,再感受了一番嚴峻得讓人窒息的形勢,徐峰高明地拉著林訊告辭:“別欺負他啊,不然後悔的是你。”
江新桐忍著脾氣,等到人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才利落地一條腿跪在沙發上,雙手撐住死角,把想逃走的人困住,“跑什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