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賬本我都核對完了,”陸長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道,“上個月已經超出預期收益,那個,”他摸了摸鼻子,“我能去石鐵匠家打一把刀了吧。”
前些日子,他隨口與林素兒說要去打一把刀,林素兒當場就表示不答應。
“好好的,打刀做什麼,不要打了,留著銀子給鬧鬧買吃的。”
輕描淡寫的話讓陸長風一陣心塞。
曾經說養他的女人啊,如今眼裡只有孩子。
他咬牙鬱卒,最後悲劇地發現一個事實,他堂堂的前陸大將軍,是個吃軟飯的。
陸長風內心的悽涼無處訴說,只好在床笫之歡時趁著某人情迷意亂,暗搓搓套話,最後得了林大掌櫃一句話,“等著看下個月的賬本吧,要是超出咱們的預期,那便再說。”
且說陸長風日日盯著賬本,總算看到了曙光,這不,立馬便要兌現。
林大掌櫃先是迷茫了一陣,待仔細思量回過神來,慢條斯理地道,“那行,不許拿去喝花酒,刀打好了,我要瞧瞧。”
陸長風捂著又被捅了一刀的心口,看著小胖子歡快地吐氣泡,暗自下了個決定。
哼,再讓你得瑟一兩年,有你哭的時候。
是以,林素兒一個月後見到那小巧的長刀時目瞪口呆。
原來是她錯怪陸長風了,他都是為鬧鬧準備的。
接下來的幾日,她雖說不是夜夜有求必應,可也三回總能讓某人如意一回。
意外的驚喜讓陸長風走路都打飄,只有還在傻笑的鬧鬧忽然打了好幾個噴嚏。
當然,這都是後話。
林素兒夫妻在屋裡逗弄完兒子,吃午飯時就知道了徐氏的來意。
“果兒,你說春桃要再嫁?”
林素兒一邊呵著鬧鬧的癢癢,一邊道,“男方是哪裡人,奶有沒有說?”
林果兒撇撇嘴,“奶說什麼,還不是把人往天上吹,還說什麼是個官身,春桃將來是要去享福的。”
林春桃在成王叛亂時給新來的姚山縣縣太爺的小舅子賈敬亭做了小,後來,那賈敬亭的姐姐失了寵,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又得了歡心,可那縣太爺因為是走了大皇子一派的門路,直接被擼了官。
林春桃跟著賈敬亭到處碰壁,有一回,那賈敬亭喝多了酒,直接跌到井裡淹死了。賈敬亭的妻妾各自散了,林春桃便回了孃家。
泰安鎮因為離縣城有些路程,鎮上去縣城的人也不多,對林春桃那點子事也就不清楚。
林家三房如今在泰安鎮買了房子,一家人都安心在鎮上住了下來。
林素兒一行人回來後,除了二嬸小徐氏,無一人登林素兒家的門。
今日若不是她奶來這麼一遭,林素兒幾乎要忘記鎮上還有這麼一門親戚在。
“春桃如今這情形,還能找個當官的,難道又是做小?”
林芝兒也在嘀咕,方才她奶只拉著爹孃說話,她們並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林果兒是個耳報神,嘿嘿笑道,“大姐,你猜錯了,”她故意賣關子道,“你猜猜咱們這新妹夫是個什麼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