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是不是打錯了。”她繼續裝作不知道。
“姜姜。”
略沉的兩個字如同被電流擠碎,一粒一粒地貼到她的耳膜上,黏黏的音質,讓她心地不禁發寒。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陸辭叫她的名字。
她捏緊手機,故作驚訝般,“啊,難道你是……陸先生?”
他又不吭聲了。
姜姜:“是陸先生嗎?”
半晌後,她聽到他用極緩慢,極沉澱的聲音說:“姜小姐,我的衣服,你打算什麼時候還回來?”
衣服?
姜姜怔了一怔,明白過來他是在說酒吧裡的那件西裝。
“我————”她才說出一個字,就被他打斷。
他扔下一句話,她還來不及說什麼,電話裡就響起了嘟嘟聲。
她鈍鈍地把手機放下。
他竟然要她明天把他那什麼衣服還回去,還要她親自還回去。
陸辭在發什麼神經。
腦子裡一時紛亂如雲,她擰起眉,再次把號碼撥過去時,卻一直無法接通。
咬了咬牙,她給他發了個簡訊,說她明天沒有時間給他送過去,直接把衣服給他寄到他那裡。
他沒有回複。
姜姜不管了,她給白梓蕁打了個電話,問她那衣服還在包廂裡沒有。白梓蕁說在。姜姜讓她把衣服收好,她明天去拿。
和白梓蕁說了再見後,她仰躺到床上,半濕的發尖在粉粉的被子上浸了些水珠。她出神地看著水珠。
漸漸地,水珠在她眼前放大,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凝聚拼合。
一張面容出現在水珠裡。
姜姜看到水珠裡蒼白疏冷的面孔,猶如在看熒幕裡的演員,看得到,卻摸不到,雲霧似地捉摸不透。
她啪地把水珠揮掉,十分煩躁地在床上滾了滾。
過了會兒,她覺得有些餓,開門正要去拿點東西吃,一團雪白就撲到了她腳邊。
“阿寶。”她彎腰,摸摸它的腦袋。
它怎麼不去沈彩蓉那兒?
阿寶嗅了嗅她拖鞋上毛茸茸的粉絨,忽地咬住了她的粉絨頭。姜姜急急一扯,扯不過來。
她抬起腳,一個沒注意竟讓它把鞋子給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