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虛抬著眼簾,聲音虛弱,“胃。”
“胃痛?”
他閉了閉眼睫。
胃痛怎麼這麼嚴重。嚴重到有點嚇人。
陸辭往她的方向一動,輕輕地拉了拉她的手指。姜姜順著他的力道湊近。
他的手指插進她的手指裡。
姜姜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把手抽出來。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纏扣住了她。
十指相扣的緊密將他掌中的潮濕熨到了她的掌心。
那一瞬間,姜姜心口一凜,某些堅硬的東西被他掌心的潮濕融化融軟。
清晰入骨的變化以前所未有的攻勢席捲入四肢百骸。
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卻又懼於這樣的明白。
逃。
這個字在面前放大。
她猛然站直,手卻還被他扣著。她使用蠻力掙開他。陸辭被她狠狠地一甩,胳膊撞到了床頭櫃子上。
什麼東西砸在硬物上的聲響讓她心驚。
“你沒事吧!”姜姜急忙俯身看他。他的手背摔到了櫃角,不知道劃到了什麼,劃拉一下割出了一條血痕。
“對不起對不起……”姜姜失措地看著他手背上的血。
他一句話也不說,把帶著血的手伸過來,再一扣住她的手指。
血流到姜姜的指節上,她回握過去。
“有沒有藥?”她問他,尾音帶顫。
他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
小黑狗見到血,撲過去要舔,姜姜攔著它,“陸辭,有沒有藥?”
“有。”許久後,他才回了一個字。
“在哪裡。”
一問出地方,姜姜立馬去取藥,而後又去接了一小盆清水。
清理傷口的時候,觸到他劃開的皮裡滲著的鮮血,姜姜止不住哭腔,“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