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韻舟所謂的病危不過就是一場甕中捉鱉。
透過“病危”,他既產除了班永良這個隱患,又讓她承了他的人情。
好個一石二鳥之計。
“若是我說,我不願幫你這個忙呢?”
“阿韶不先聽聽是什麼忙嗎?”
“蕭公子如此費心,恐怕這個忙不容易幫,”玉韶笑道,“我平日裡是個最怕麻煩的,不容易的事一概不願意做。”
蕭韻舟卻搖頭笑道:“你會幫的。阿韶是聰明人,不會願意路上平白多出一塊絆腳石,”說著他又笑,“而且,這個忙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二人相對而坐。
晚風從窗子裡吹進來,有些涼。
蕭韻舟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窗邊把窗扇合上:“天色已晚,阿韶快些回去吧。”
“蕭公子好像對未來發生的事情很篤定?就好像……你親眼看見了我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似的。”
蕭韻舟關窗戶的動作頓住。
風從窗縫裡吹進來,捲動他的衣衫。
“我要休息了,阿韶回去吧。”
夜色如水,新月如鉤。
月光照在戒律堂牢房前的石階上。一個身披斗篷的人影拎著食盒快速從石階上走過。
斗篷底下令牌一晃,牢房前看守的弟子便放了行。他身後,鐵門重重合上。
牢房的牆壁上插著火把。
跳動的火光裡,那人取下兜帽,聲音有些哽咽:“班少爺,您受苦了。”
此人正是汪星紋。
他將手裡的食盒遞給班永良:“別的也不好帶進來,我只從膳房裡拿了些熱乎的飯菜,您先將就著用些。我們都在想辦法,肯定能讓戒律堂還您清白的。”
班永良接過食盒,開啟。裡面擺著一碟紅燒豬肘子,一碟黃油煎的酥餅,還有一碗雞絲蘑菇湯。
熱騰騰的香氣直直朝他面上撲過來。
他卻沒有動。
“戒律堂那些人,自詡公正清白,”班永良冷哼一聲,重重把食盒往地上一放,“誰成想到頭來竟把這個罪名安到了我的頭上。等我出去了,定要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汪星紋聞言,左右一看,見四下裡無人,把臉貼近欄杆。
他壓低聲音:“班少爺,其實我來之前先去了一趟三長老那兒。三長老說,事情有轉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