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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裡曾經垂下了一根蛛絲,只要順著上爬,就能抵達極樂世界,得到解脫。
無數惡鬼為它爭得頭破血流。
只有一個例外,他靜靜看著那根銀白的線,不願靠近。
並不是不想,而是害怕那種會從高處墜落的可能,所以連試都不敢去試。
溫橙就是這類人。
可現在,就是這一秒,他看著小孩手上的傷,不僅沒有那種隱秘被人知道的窩火,反而是細細麻麻的酸,從相觸的面板,浸入心口。
這不傻.逼嗎?他想。
本來就有傷,再燙這麼一下,不得疼死?
為什麼要這麼做?
怕我知道了生氣,還是怕我......難堪。
那也不至於做到這一步,不至於啊......
“橙橙?”應閻宇特心虛地抽了抽手。
溫橙當即放開,轉身就走,他從沒覺得面對一個人會難成這樣。
他只要看著他就難受,渾身難受。
他十五年前就成年了,早已不會因為一兩句情話而臉紅心跳,可應閻宇片字沒說,卻讓他臉上發燒。
此時此刻。
他終於察覺到,相處以來,被保護更多的人,是他。
這種來自於年齡差的羞愧感,挫敗而張皇。
“人走啦,”曾阿婆幫忙提了個水桶,“不去看看?”
應閻宇攏好垃圾袋,嘴角勾出了一個笑:“不急,阿婆,我先送你回去。”
曾阿婆瞅他:“咋的,你不回?”
應閻宇臉上的笑意又多了兩分:“我待會兒去趟夢新區,晚上再回來。”
家裡的冰箱壞了。
溫橙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