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姜風鈴抬眼看他,“具體要怎麼配合?”
“在鏡頭下多——”他斟酌著措辭,“多關心我。”
刻意停頓足夠製造曖昧,可對方卻突然鬆了手,丟擲了一個近乎荒誕的問題。
“為什麼你們都那麼在乎鏡頭?”姜風鈴倒退半步歪著頭,像是剛學會用眼睛觀察人類的小獸。
姜風鈴是認真的嗎?她幹脆問一加一等於幾好了。
夏潤則姑且將這句話定義為諷刺。
他豎起食指抵住唇峰,用哄孩子的口吻說道:“因為不能讓觀眾知道,我們是在假裝——”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攝影師的外套拉鏈拉到一半,褲腿還卷著,肩上的攝像機被晃出虛影。
“兩位老師,實在是對不住!”他邊喘邊支起三腳架,“無人機叫鳥撞飛了,我來補個位,等新的無人機定位過來就好了——”
“麻煩老師們補個收音麥。”他慌慌張張地遞出兩枚紐扣麥,又退到攝像機後,“好咧!老師們剛剛到哪兒?”
“到這了。”
夏潤則單手扯開沖鋒衣拉鏈。
姜風鈴下意識地後退半步,裹著體溫的沉香突然漫上來,像是焚香燃燒過半,被毫無耐心地浸在手邊酒杯裡,熄滅時騰起的沉悶又嗆人的煙靄。
“開始了。”
他側身掠過她耳畔,呼吸聲恰好在裝置啟動的瞬間隱去。
“喀噠”一聲,公事公辦的聲線隨即擴散:“姜老師再穿著這身衣服睡幾晚,嗓子可以提前殺青了。”
姜風鈴笑了笑。
她突然明悟了,於堯不想讓觀眾知道他家庭真實情況,傅嬌也不想讓觀眾知道她做了小三,搶了別人的丈夫。
她劃破了他們精緻縫制的外衣,難怪那麼歇斯底裡了。
真是一群虛偽的人類。
好了,現在她也要學著成為一名虛偽的人類了。
那麼,她要模仿誰呢?
直播間裡,數萬觀眾目睹了這樣的畫面——
夏潤則生疏地將外套壓在姜風鈴的馬尾上,面上卻笑得張揚,“走吧,姜老師,我們去哪兒?”
姜風鈴側首勾出馬尾,露出一抹笑容,“去狩獵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