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憶裡年輕的那個人。
鬱承禮年輕時在哈佛,後來進修學位在華盛頓某知名學院,她也跟著追隨而去,那時候鬱承禮在那邊的風評就不一般了,年輕又意氣風發的貴公子,面孔溫潤如玉,卻偶爾也有隨性慵懶的一面。
他在女人堆裡就是不少人喜歡的。
可沒一個能要他特別對待。
唯獨一個,令那年要他獨自回過國的。
“太太,這是今晚慈善拍賣會的所有拍品,先生可能也要來這兒,除此之外也有很多商業夥伴來,您還是可以上心下。目前這場拍賣會由龐氏承辦,所籌善款都將打進國家學子資助計劃,是善事。”
溫頌坐在臺下位置上正發呆,小助理的聲音拉回她思緒。
“謝謝。”
黎榮端了兩杯果汁在她身旁坐下:“在想什麼,看你出好一會兒神了,難不成想咱們七叔。”
溫頌看一眼對方,也拿那冊子在手裡翻了翻。
“沒什麼,可能最近太忙沒睡好。”
最近搬了新家,可新羅那邊的事情沒停下,工廠裡在運轉,該接的合作一個沒停,她像陀螺一樣連軸轉不停了。
只是,抽空還是偶爾會想起鬱承禮那晚和她說過的話。
uses,意味著你是我這世界上我唯一的繆斯,你懂不懂。
她想到四年前她有次生病半夜送急診。
當時她還在讀大學,京區某知名設計學院,在設計月底的活動服裝成品,連續二十多小時沒睡覺趕工,她神經緊繃到不行,所以才難得一次生了病。
即使生病,急診處也堅持趕著自己的設計。
也是那時她第一次收到了那男人主動發來的訊息。
[你說的資助你的事情,我可以考慮一下,有時間可以找地方見見。]
鬱承禮的訊息,她幾乎是第一次收到。
那一刻,半夜操勞趕工的疲憊和睏意幾乎消散大半,身體上的不適也好像憑空而掃,她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顫抖。
這比小時候親眼看著自己家的産業被宣佈別人接手,母親也在亡後被人定那麼多莫須有的風聞還要令人顫抖。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多想拿回自己家房子的所屬權。
為爺爺正名,為她溫家正名,她爺爺不是成名賣招牌的背信棄義之人,她父母也不過是為了家庭奔波的普通人。
她憋了一口氣,太想做出事業,太想成名。
可那次去替京區院子找鬱承禮時,坐竹椅上的男人最後也只有一句話給她:“你想成名,對自己有多大把握,多大信心?你想做出成就,有沒有想過,水會覆舟的那一天。”
她以為鬱承禮不會關注她的。
她知道那時候遠在海外的鬱承禮是個很知名的人才。
他在他的領域裡,甚至有很多人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