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已經很不耐煩了,冷聲道:“大家都是體麵人,小周,沒必要鬧得這麼難看。”
周若是沒動,許總繼續道,“生意場上輸輸贏贏是平常事,揪著不放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些。”
“你父母去得早,有些道理你不懂。”許總拍著著周若是的肩,像個可親的長者,“生意場上能搶也能合作。”
周若是摸著自己的下巴唔了聲,“許總說的對。”
他優雅地捲起了袖口,往旁讓了半步,給許總空出了一個身位,剛好露出身後的於階白。
許總滿意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眼神陰狠地向後走去。
於階白往後退了一步,摸到了角桌上的細長花瓶。陽臺的燈在剎那間暗了下來,許總只覺自己被一股大力撂倒在了地上。
人體砸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於階白默默將花瓶又放回了原處,轉頭按下了玻璃門的閉合鍵。
外面的黑帽遲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等他砸碎玻璃沖進來時,他的老闆已經被周若是踢了好幾腳。
周若是輕輕鬆鬆,指尖夾著的煙甚至都沒動過。
“許德友。”周若是單手提起許總的衣領,“你沒事兒不就愛在外面提提我爸對你有知遇之恩嗎?”
接著許總就臉朝下被狠狠摜在了地上,“反正他死了,不如你今天把這份恩情還給我。”
許總嘴裡含著血沫嗚嗚,周若是把他扔給了沖進來的黑帽,順手扔給了他一張支票,“兩百萬,夠給許總整容了。”
黑帽扶著自己的老闆,多年的私保經驗讓他在面對這種情況時迅速冷靜了下來,“周先生,你這是在犯罪,我們有權對你提起刑事訴訟。”
周若是點燃了根煙,火星時明時暗,映照著他略帶笑意的模樣,“只要許總不怕明天上頭條讓你前妻知道。我是不介意的。”
許總捂著自己的臉,嘴裡嗚嗚著說不出話。黑帽將他扶了起來,他疼得倒吸了口涼氣,斷斷續續道:“咱們都別好過,姓周的,你給我等著。”
“那你可得記好。”周若是吐出一口白霧,腕間的玳瑁袖口反射出一點光,輕飄飄道:“不然我怕我忘了。”
黑帽聲音低沉:“我已經報警了,周先生。”
這本來只是一句威脅對方的話,沒想到僱主的反應比對麵人還大。許總一把攥住了他的領子,瞪大了眼,“你幹什麼了?”
黑帽錯愕了一瞬,急忙解釋道:“先生,我剛打算這樣做。”
許總舒了口氣:“先回去再說。”
“可是老闆。”黑帽皺眉道:“你需要先去醫院。”
許總靠著黑帽往外走,腳步虛浮,“你去聯系李助,讓他帶著醫生去我家。這件事不能透露出去,把陽臺監控找出來刪掉。”
他近幾年在和前妻爭家産,大多數時間他都被那個強勢的女人壓一頭。靠著前不久從周若是手裡搶走的那個大專案,他才勉強扳回一城。
姓周的就是算好了他不敢把這事鬧大,甚至就是故意在堵他。
許總最後回頭恨恨看了兩人一眼,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