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戲的地點在s城。
主演基本都是些才入圈的新人,沒有被慣過,導演更是把他們隨便造。
因為上一份工作的某些特性,於階白對舞刀弄劍這件事很有心得。即使換了個新殼子,也很快掌握了用刀的精髓,成功得到了武指老師的誇贊。
男男女女每天叫苦不疊,倒也逐漸熟稔了起來。
“哥,喝酒嗎?”高大的男人晃悠著過來,笑嘻嘻地攬住了於階白的肩。
來的是男三,叫做徐之餘。在劇裡的設定是長著一張冷臉的絕頂高手,實則是個不長腦子的二缺,見誰都傻笑。
娛樂圈是個講利益的地方,劇組除了他和導演幾乎沒人願意搭理於階白,因此兩人關系倒還算不錯。
於階白揉了揉練了一天,有些痠痛的肩膀,“行,老地方?”
臨近結尾的戲在當地的一個小古鎮拍攝,風景秀麗的古鎮有不少別具特色的物什,酒算是其中一樣。
度數不高,帶著濃烈而又不膩味的甜香,受到了劇組人的一致歡迎,連不愛喝酒的導演都忍不住要去喝上兩杯。
透明的玻璃杯相碰,淡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晃蕩。
徐之餘喝了口酒,“哥,我們戲也快拍完了,你說我們會火嗎?火了之後這裡會不會成什麼打卡地,天天爆滿啊?”
於階白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自顧自答道:“我忘了,哥你現在挺紅的,不過就是最近黑料有點多。”
他一巴掌拍在了於階白的背上,“沒事兒,都會過去的。”
於階白正在喝酒,差點被他拍吐。他懷疑徐之餘喝醉了,可他神色又正常得很。
他在酒吧漫無目的地梭巡了一圈,眼神最後落在了某個人身上。他把外套往凳子上一放,“我去趟洗手間。”
徐之餘探頭往他杯子裡一看,撓著頭不解。這才半杯不到,怎麼就要去上廁所了?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於階白剛好碰到了站在門口抽煙的周若是。
那人叼著根煙,跟之前所見的社會精英模樣不同,他格外放鬆,和小鎮上隨處可見的旅人沒什麼區別。
硬要說的話,他比大多數旅人來得要漂亮,也更危險。
這是上一份工作所積攢的經驗,譬如猛獸或者怪物,他不動你,並不代表他就安全。
於階白緩緩朝著他的方向靠近,他難得有些緊張,琢磨著自己待會兒應該怎麼為這第四次偶遇做自我介紹。
緣分來了真是擋不住啊。
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周若是出聲了,嗓音帶著被煙薰染後的啞,“小孩兒,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兩人相隔著一步的距離,在小酒館這個昏暗的角落,於階白抬起了頭,“周先生,我叫林陌。”
周若是低頭看向那雙眼,不由得想到了好友前幾天給他寄的那疊劇組資料。好友對這個專案興趣極大,雞毛蒜皮也往他跟前倒。
定妝照上人和眼前人重疊起來,失了鋒利,顯得有些單薄。酒精和煙味重合,周若是的思緒有些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