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是撐著腮,滿眼笑意道:“你說的對,他就是花太多了,他以後的微信連九十八塊八毛八都不會再有了。”
此時此刻,被關在別墅裡的周贇打了個噴嚏。望著窗外明亮的天,他忍不住感慨,這一定是他的哪位好兄弟在想他。
風不知不覺間刮大了起來,於階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今晚的菜都是偏甜的南方風味,於階白吃得很開心。周若是對這些甜膩黏糊的東西說不上喜愛,只是隨口吃著。
剛剛在車裡短暫的緊繃氣氛已經消失得蕩然無存。
於階白咬著椒鹽排骨,看著對面的周若是吃得慢條斯理,終於弄懂了這股怪異感來自於哪方面。
自古鎮的偶遇之後,他和周若是之後的每次相逢,都不是由他在主導程序,而是對方在主導。
就像上午時周若是在醫院門口突然出現,湊巧又不湊巧。
在任務中讓任務物件佔據上風並散步什麼好事,上一份任務的習慣還根植在於階白的骨子裡。
要隨時佔據上風,掌握對方,這樣才能形成對自己有利的局面。但這種和情緒變化還有情感聯系在一起的任務並不完全由他掌握。
於階白不由得煩躁了起來。
周若是看出了對麵人的心不在焉,出聲問道:“在想什麼?”
於階白抬起眼,很快想好了理由,“想起了之前拍過的一場戲,有種場景重疊的錯覺。”
他望向周若是,眼裡帶著笑,語氣帶點親暱的玩笑道:“我想喝酒,今天立秋耶。”
像是為了迎合他這句立秋,於階白話音剛落,便響起一聲驚雷,緊接著就是淅淅瀝瀝的雨。
雨打芭蕉的聲音格外的大。
兩人在一片雨聲中靜坐幾分鐘後,周若是說:“這雨倒是下得應景。”
他扯響了桌邊鈴鐺,過了會兒,服務員端著酒進了房間。
於階白看著周若是先給自己倒了杯,於是問他:“你下午不上班嗎?周先生。”
周若是飲盡杯中酒,淡定道:“我是老闆。”
系統在一邊沒什麼感情地總結道:“你們兩都喝酒,待會兒誰來開車?”
一瓶酒被兩人分著喝完,但大部分都進了於階白的胃裡。等酒只剩個瓶底時,他眼神已經分外迷茫了。
周若是察覺到了他一系列舉動下掩藏的情緒,確切地意識到,對面坐著一個沒安全感的小孩兒。
從某些方面來說,周若是確實觸及到了這幅皮囊下的某個部分。
“林陌。”他喊了於階白在這個世界的名字。
於階白的眼睛被酒氣燻得發紅,抬眼的時發出了類似小動物的呼呼聲,“嗯?”
周若是沒再說話,只是伸手摸了下他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