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贇撓了撓頭,沒想通這和現在正在講的事之間有何關聯,但還是老實回答道:“你老闆給的啊,當時不是那啥嘛,我就問了,她就給了。”
於階白在這頭拉長語調哦了聲之後,冷漠無情道:“謝謝提醒,我會換號碼的。”
他迅速結束通話了電話,獨留因為天氣原因在機場苦等的周贇呆滯,悔恨流成了長江水。
蒼天啊,大地啊,早知道他年輕的時候就不造孽了!
一通電話剛結束,第二通電話就來了。
那頭的聲音沉沉,“林陌。”
於階白察覺出周若是的語氣和以往有些不同,有點像在,生氣?
他在憤怒什麼?
沒等於階白想出個所以然,電話那頭的語調就恢複成了往日模樣。還是那把低沉的嗓子,帶了點笑意問於階白在做什麼。
於階白老實道:“剛洗了澡,準備睡覺。”
在這空閑的兩秒裡,手機那頭傳來了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音,於階白立刻問道:“怎麼了?”
周若是笑著道:“沒什麼,早點休息,乖。”
“明天帶你去個地方。”
和周若是說完這短短幾句之後,於階白躺在床啊上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以前和那些“家夥”打交道的時候,他們雖然狡詐卑鄙,但好歹還能尋到一點規律。可人的情感,倒是一點邏輯都沒有。
他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眼前閃過周若是總是蒙著一層陰翳的眼。
周贇不靠譜的話在耳邊回響起來。於階白給自己翻了個面,他的任務物件貫將情緒藏得很好,向他在外人面前近乎於沒有破綻,但與此同時,他也分外寂寥。
月上中天,大多地方已經沉寂,有人卻還在焦頭爛額。
因為之前那塊地的事許德友被查出受賄,大多財産都被凍結,迫不得已搬到了早年還沒傍上他老婆時買的小房子裡。
那塊地出問題之後,他身上的事便一環扣一環,讓他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許德友正在想著下一步。他讓人盯緊了周若是的小情人,今天剛上門給他送了東西,就是不知道他這次識不識抬舉了。
周若是看了眼發來的訊息後便將手機蓋在了桌上,指尖沒有節奏地敲打著椅子扶手,這是焦躁的體現。
屋裡的燈很暗,周若是看了眼手邊的藥,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它們了。那些如影隨形的幻覺似乎不見了,但事實並非如此,它們永遠呆在角落裡,準備著給他致命一擊。
他靠在椅子裡捏了捏眉心,目光沉沉。最後他和著涼掉的水吞掉了藥片。
早上十點過,於階白收到了兩位警察同志的上門回訪。兩位叮囑了他一番注意安全,有狀況隨時上報之後便離開了。
沒過兩分鐘,門鈴再次響了起來。
門外站著的是周若是,於階白開門將人放了進來,“周先生怎麼來了?”
周若是揉了一把他的頭,反問道:“我不能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