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手裡都有武器,長刀和短劍,這讓安格斯無法近身,只能躲避。三個人完全堵住了安格斯的去路。除非他能夠翻過高牆,否則便是無路可走。
一柄劍被扔向了安格斯,“抓住。”
安格斯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但劍落在他面前的那一刻還是下意識的抓緊了劍。
有劍的安格斯對付這幫沒系統訓練過的遊民,很快就分出了高低。
他將三個人的包圍圈撕開了一個口子,然後格住了鋪面而來的長刀,一腳踢開了準備偷襲的兩人。
正當安格斯準備痛下殺手時,一旁的於階白道:“要活的,我要審訊他們。”
安格斯手裡的劍鋒一轉,從心髒轉向了手腕。一道血線飆出,離他最近的那人武器脫了手,很快像爛麻袋一樣癱倒在地。
於階白提醒道:“有兩個人想跑。”
安格斯抿緊了唇,繼續同剩下的兩人纏鬥。其中一人趁著安格斯被纏住的間隙,準備跑走,卻被於階白一腳踹了回去。
眼看所有的同夥即將落網,之前的破麻袋掙紮著在地上扭動起來,從懷裡費勁地掏出了一個羊皮紙包。
藉著昏暗的光,於階白看見了羊皮紙的一角,和之前爆炸時所見的花紋幾乎一樣。
火焰被迅速點燃,這黑暗的一角瞬間明亮。
於階白喊道:“安格斯,躲開。”
黑暗之中,混亂異常明顯。爆炸聲,淩亂的腳步聲,濃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於階白深吸了口氣,忍著肩背傳來的痛意道:“抱歉,這是我的錯。”
安格斯摸到了滿手的血跡,剛剛爆炸發生的一刻他躲閃不及,是公爵擋在了他的背後。
那張白色面具已經從他的臉上落了下來,他不再端莊,冷汗沾濕了他的鬢角,他現在正蒼白無力地靠著自己。
而他還擁有一把完好無缺的劍,這是個多麼合適的時刻,只要舉起劍,就可以結束自己長時間的痛苦,撫平這段時間因為這個人而無法平靜的心。
接著,他會去找到那個女人,同樣將劍刺進她的心髒。
黑色的浪潮在安格斯的眼底湧過,然後又歸於平靜。他扶著於階白,低聲問道:“你還好嗎?父親。”
於階白低低嗯了聲,然後到:“去看看他們死了沒,我要問點東西。”
安格斯檢查過之後,確保這些人身上沒有任何殺傷力強的東西之後,將人提到了於階白麵前,“父親。”
這些異邦客講的不是常用語,但伊蘭斯是一個文化人,瞭解不少異邦語言。
剛開始這些異邦人還表現得非常有骨氣,但在於階白三言兩語的挑撥之後,他們飛速地出賣了對方。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後,於階白眼神複雜地看了安格斯一眼,低聲在他耳邊道:“處理掉。”
於階白緩緩踱到了巷口,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醫術能不能治療好他這頗為嚴重的傷勢,萬一到時候他死了,估計這次任務還要倒貼錢。
用最快的速度殺死那三個人之後,安格斯看見了在巷口等待的於階白。
身體上的疼痛似乎軟化了他眼中的堅冰,灰色瞳孔呈現出水一樣的波動。破碎這個詞用在白狼身上似乎不太合適,但此刻,安格斯只能想到這個詞。
尊貴的公爵,看起來就像樽布滿裂紋即將破裂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