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這人怎麼動不動就發脾氣,討厭......
於階白撥弄著火堆,眸光沉沉。安格斯臺超乎他的想象了,一個被母親拋棄的私生子,再被所有人忽略地情況下,他熟練地掌握了劍術,能夠打敗南方聞名的劍術大師。
而且在伊蘭斯的記憶中,安格斯大多時候都是呆在莊園裡的,這還是他第一次出來狩獵,但他已經卻能熟練地帶著一個昏迷的人躲避追殺,找到合適的隱蔽地。
他是個能抓住一切機會,拼盡全力往上爬的人。
於階白一陣慶幸,還好他是在公爵沒把信寄出去之前來的,不然等把人送給了格裡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等了大概快半小時了,於階白還未見安格斯回來,便起身點燃火把朝外走去。
天才矇矇亮,還在下雨,不過雨已經小了很多。
剛好到洞口就看見安格斯拿著一株草,拎著一隻兔子走了回來。
看見等在洞口的於階白,他眉頭微皺,幾步跑了進來,“不要站風口,你才退燒。”
於階白嗯了一聲,伸手想接過他手裡的東西。安格斯卻一個側身,從他旁邊走了進去。
於階白一愣,默默跟了進去。
安格斯的金發濕噠噠地搭在臉上,莫名讓於階白聯想起了洗了澡之後的大金毛,一身毛發也是這樣濕噠噠。
“過來坐。”於階白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先把衣服烤幹,現在生病會很糟糕。”
安格斯沒有應聲,手上動作也沒停,人卻安靜地靠了過來。
在朦朧的清晨,火光在噼裡啪啦的燃燒,兔子被架在上面考得油光發亮。
安格斯找來幹淨的水和石頭將帶回來的草研磨,敲擊聲有節奏地在山洞裡回蕩。現在明明情況緊急,危險尚未消除,山谷外的毒蛇還在長著獠牙等待。
但於階白什麼都不想做,他發呆地看著安格斯手裡的動作,潔白指節熟練地處理著幾株植物,在這個幽深的山洞裡,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
安格斯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看向於階白,“父親,可以把上衣脫下來嗎?”
於階白從呆滯中回過神來,但又沒完全反應過來,“啊?”
安格斯舉起手裡被砸成一團的綠色草藥,耐心解釋道:“你的傷口裂開了,需要上藥。”
於階白的腦子靈活地轉動了起來,轉身脫下了上衣。襯衫堆積在他的腰邊,脊背上的肌理結實,脊柱劃過一道好看的凹陷,只是左肩處血肉模糊,破壞了這種美感。
安格斯輕輕將草藥塗在於階白的後肩,“父親,痛的話可以告訴我。”
於階白輕笑了聲,安格斯落在他肩上的指節也感受到了胸腔的共振,很輕,帶著淡淡的愉悅。
“我受過比這更重的傷,不用擔心,安格斯,好歹我也算是個將軍。”
趁著現在惡意值下降,對方正是身心柔軟的時候,於階白抓緊套起了安格斯的話,“我昨晚應該發了燒,你也是用的這種藥嗎?”
安格斯搖頭,“不,是另一種。現在用的是止血的。”
於階白笑問道:“有人教過你這些嗎?莫非我們的安格斯的理想其實是一名醫生?”
這句話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如果不是後肩偶爾傳來的小小刺痛和酥癢,於階白會以為安格斯已經不在了。